范老装作听不懂老爷子的话,“襄王虽功高,地位也高,可再怎么说,他也是赫连家的子孙,在我们几个老头子面前,他还是孙子一辈的,咱们替他张罗婚事,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正妃他自己选也就选,不管合不合格,我们也不计较了,但是侧妃一事,可再容不得推辞。” 他一说,赫连守诚立马跟上,“不错,娶几个侧妃而已,我们几家也不讲究排场,彩礼也无所谓,说到底,咱们几个都是为赫连家的血脉考虑,只要子嗣得已繁荣,其他的,都不重要!” 赫连守信到这里就再坐不住了,“什么叫不重要,彩礼聘礼这些东西能少吗?若是连京城一般人家都比不过,自家的面子过不去,赫连家的面子更过不去,老太爷,您说是吧?” 皮球又踢完老太爷脚下,再看看,置身世外,眉目传情的两人。他忽然觉得如坐针毡,屁股在板凳上,挪来挪去,怎么也安稳不了。 “这……”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冷眼的方坤又来了意见,“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老太爷如此为难,是不是新王妃对此事有意见?” 方坤话音一落,四个老头都将目光放在了木香身上。 终于,把矛头指向木香。 这是赫连明德跟木香共同的心声,前者松了口气,这皮球交了出去,他尽等着看戏就好了。 后者笑颜如花,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心情竟越来越好了。 四个老头都在等着木香的反应,前面说的那些话,有一半是在试探她,另外一半,也是真有那个想法,毕竟能入襄王府为妃为妾,也是关耀门楣的事。 反正他们家子孙众多,这家塞一个,那家塞一个,他们还准备往太子府跟五皇子府都塞几个,就算一边倒了,至少还有另一边可以依靠。 试探她,如果她跳起来反对,便是善妒。 若是同意,那更好了,省得费他们口舌。 她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村姑,如何能跟他们比,往后襄王府里,谁当家,谁做主,还不一定呢! 木香搁下茶杯,缓缓的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眸光在四个老头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方坤脸上。 她看出来了,这人才是四个里面,说话最有份量的。 “几位谈的很有雅兴,本夫人听的也很有雅兴,就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们说了这么多,到最后,才问到本夫人,似乎乱了顺序,不是应该第一个问过我?难道我不是襄王妃,不是赫连家的主母吗?”她说话之时,脸了始终挂着,清清浅浅的笑意。 方坤总算正眼看她了,“只凭一块主母玉佩,当不得主母的位置,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笑话!” 坐他旁边的范老,此时呵呵笑了,“夫人,我称呼你一声夫人,你便要当得起这个称呼,若要我们称你主母,你便要当得起主母的称呼,我且问你,家在何处?父亲官居几品?诗词歌赋懂得多少,琴棋书画会几样?每年宫中盛宴,各家夫人都要献艺,夫人若是拿不起,便会丢了赫连家的脸,听说,你封了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呵呵,凭着家主的地位,要一个封号,确实不难。” 木香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却也没有暴怒,这让赫连晟都要对她刮目相看。 “比起范老,我的确愧之不如,听说范老的小女儿去年腊月里刚满月,”说到此处,木香特意停顿了下,好整以暇的看着范老神色在一瞬间,变了。 木香满意的笑了,“我们夫妇刚刚才得知,真是不应该,为了表示一点心意,来的路上,差府里的下人,给你家宅子送了一筐喜面跟喜蛋,东西虽然不值钱,但聊表心意,想必范老不会见怪!” “你!”范老飞快的站起来,一张原本布满笑意的脸,此时变的有些狰狞。 赫连晟冷冷淡淡的开口了,“范老,你反应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夫人一番心意,即使不领情,也不该如此态度,本王带着夫人来拜祖,不是为了听你们在这里讲上一堆废话!” 他的声音虽轻,不似范老的咆哮,却震的几个老家伙,神色收敛了不少。 尤其是范老,忿恨的握拳,花白的头发,气的都快竖起来了。 赫连家的人,谁不知他家老太婆,当年是山匪出身,两家的亲事,是老太婆一捭强硬促成。 这样说似也不对,因为范老连入洞房都是被绑着入的。 婚后,范老婆子一手揽下家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