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礼部的人不会同意陪葬一事,又或者皇恩浩荡,放你们归乡,也不是没可能哦!”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中的含义昭然若揭。 是陪葬还是活着归乡,全在她的一句话,可笑的是,她们还搞不清状况,还以为能依靠皇后,帮着皇后一对针对她。 她们咋不想想,不管皇帝死不死,皇后始终都是皇后,怎能跟她们一样呢! 窦皇后精致的眉陡然蹙起,“襄王妃这是在诅咒皇上殡天吗?皇上不过是病了,不日就会痊愈,襄王妃口无遮拦,可知这是死罪吗?本宫将你陵迟处死都不为过!” 在坐的人,皆是一惊。 何安用余光观察了下主子的神情,还好还没有暴怒,也没有掀桌子的预兆。 木香将赤貂放在桌上,看了眼在场的众人,因为是背对着皇后坐着,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倒是省了她的眼神,“皇后莫要乱扣帽子,我何曾诅咒过皇上了,你们有谁听见了?” 场下的美人们,互相看了看,自然有那心思通透的,站起来,对着皇后微一福身,“还请皇后娘娘息怒,襄王妃是在为皇上的百年之后的事操心,并未言明说的是现在,还是将来,人谁无死,问寿询棺,都是为了冲喜,王妃也是好意。” 有了第一个人倒戈,立马就有第二个人附和。有小声说的,也有大声说的,更有起身力挺木香的。力挺归力挺,却不敢指责皇后,人家是后宫之主,她们这些人在皇后眼中,贱如蝼蚁。皇后要杀她们,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起初她们大都只为眼前的得宠,而暗自兴奋,暗自攀比,可是木香的一番话,等同于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将她们心底窜起的那点小火苗,灭的丁点不剩。 她们也明白了,皇后跟襄王妃这两人最大的区别。 一个是用好听的话糊弄人,把旁人都蒙在鼓里,只她一个人清楚明白。 襄王妃却不同,虽然她说话直白,但也不可否认她说的都是实话。 所谓忠言逆耳,听着虽不入耳,却也是事实。 窦皇后隐忍着满心的怒火,恨不能上前撕碎这一张张的脸。都敢公然跟她作对了,当皇上死了,当她废了吗? “都说够了吗?本宫如何做,还轮不到你们质疑,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本宫,皇家的事也轮不着一个王妃干涉,你们如果不想吃了,大可现在就去守着皇上,万一皇上召见妃嫔,你们还可以侍奉,都去吧!” 侍奉一个快死的人,还是个老男人,那样的场景,想想都怪恶心的。 可是没法子,她们是唐皇的妃嫔,按理说,就该如此。 “是,臣妾知道了,这就告退!” 皇后摆明了是轰人,她们怎敢不走。 “慢着,”就在她们准备走时,木香说话了,“都别去了,本妃刚从皇上那儿出来,皇上的病需要静养,你们去了,只会叽叽喳喳,打扰了皇上休息,都在这儿候着吧,皇上想召见谁,自有太监来报,本妃不喜欢吃饭的人太少,那样吃着不热闹,这些菜都凉了,换一桌。” 她发号施令,完全不把窦皇后放在眼里,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旁的事,窦皇后可以忍,唯独涉及到,若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那她是万万不能忍的。 她豁的站起来,一挥袖,拂掉了桌上的碟盘,厉声斥责道:“木香,你不过是个乡野出生的小丫头,如果不是本宫看在襄王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坐在这里,与本宫同席用膳吗?” 在窦皇后挥袖子之前,木香就已经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免了溅一身油的悲剧。 面对皇后的怒火,她却笑的随意,只是可怜了众多的豆蔻美人,她们哪见过皇后发这样大的火,吓的瑟瑟发抖,纷纷躲开。 同时,她们也在估量着,皇后是真的动怒了,她是后宫之母,南晋国独一无二的皇后,她手中有皇后的宝鉴,就算对方是襄王妃,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真要斩她,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这位襄王妃,真不是一般的猖狂,更不是一般的胆大。 想想看,端坐宝座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这两人掐架,就是天雷勾动地火,谁劈了谁,谁烧了谁,那可都不一定呢! 木香似乎很满意窦皇后的表现,笑容更张扬了,“皇后娘娘,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如果不是因为赫连晟,你以为我想坐在这里陪你吃饭吗?我可以说这么一句话;有些人,外表干净,内心却是脏的,外表高贵,内心却是龌龊的,白天干人事,晚上干娼妓事,所以啊,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人,也都有两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