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能让人给揍成这幅德行。” 顾清池沉默了一会说:“不小心磕到的。” “真牛逼,还能磕到手,”顾坚显然是不相信,认定了他是被秃子揍了,“眼镜蛇他们呢?受伤没?” “没。”顾清池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被揍一顿,老爸顶多数落两句,但如果知道那三万被抢了,老爸会揍死他。 “下回别跟老曹手底下的人一起,他们就没把你当自己人,一点数都没有,就看你一人挨揍啊?”顾坚问。 顾清池没说话。 “下次再有事儿就带上油头跟孙胖,他两懂事。”顾坚说。 “嗯。”顾清池应了一声。 油头跟孙胖算是跟着老爸混过的人,跟顾清池认识挺久的,值得信任,不过让他两跟着也就意味着他放个屁老爸都会知道。 “你脑门上的伤赊了多少钱?”顾坚做了一个准备抽钱的动作。 “一百二。”顾清池不带犹豫地说。 “一卷破纱布那么贵?”顾坚有些惊讶。 “缝了两针,还开了药,纱布是送的。”顾清池说。 “好吧,”顾坚抽出两百递给他,“好好补补脑子,下次当心着点儿,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乱晃了,被人看到笑掉大牙。” “知道了。”顾清池说。 “饭吃了吗?”顾坚扭过头问。 顾清池进门的时候看见桌上有快餐盒,老爸肯定吃过了,那他这会最好的回答就是“吃过了”。 “那成,我有事先出去了,麻将馆里你看着点。”顾坚把钱揣进兜里,关掉了电视机。 “噢。”顾清池松了口气。 老爸出去做什么,去多久,他从来不过问。 因为就算是问了,老爸也不会说,就算是说了,也未必是真话,所以没必要知道。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吃喝嫖赌抽那一类消磨时间的事情。 顾清池对此没什么兴趣。 小时候问多了,老爸还会生气,骂人。 所以现在哪怕老爸出去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他也懒得打电话过问。 他很喜欢一个人独处,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看电视,或者抱着本小人书,他可以就这样坐一天,不,每一天。 寂寞,但至少是安全的。 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一种与这个世界彻底脱离了的错觉。 没人关心他在做什么,也没人会在意他究竟存不存在。 不过他自己得在意。 顾清池走到厨房,发现昨天早上来不及收拾掉的锅碗瓢盆还是那个模样。 粥已经彻底干掉黏在了电饭煲里,还好现在是三月份,如果是夏天都该有苍蝇飞虫围着跳舞了。 前年就有一次,他受伤住了一星期多医院,回家看见垃圾桶里爬满了小蛆虫,恶心的他一天没吃下饭。 他把锅子抽出来泡在水里,再往碗口挤了点洗洁精,捏起来的时候手一滑,直接就给摔成了三瓣。 “我操!”顾清池赶紧关掉水龙头,把碎片捡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电饭煲暂时还没办法用,他只能先给自己煮了碗挂面,加了两鸡蛋。 右手不方便使筷子,他又从橱柜里翻了把一次性叉子出来。 桶装泡面里头的那种,他的饭量挺大,每次都要三碗起泡,所以这东西橱柜里一大把。 狼吞虎咽把面干掉之后他吃了片消炎药,然后把厨房收拾了一下。 很累,想睡觉。 麻将馆里边虽然有个小房间,但是他不想去,老头打麻将爱聊天,太吵。 他睡觉很浅,平常苍蝇放个屁都能把他给崩醒,在那根本没办法睡着。 他翻出手机想给斜眼打个电话才想起来它已经被摔稀碎了。 抱着一线希望,他回房给板砖冲上了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