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已经是第五天,可是这有什么问题么? 见玉姐不说话,我不禁陷入沉思,五天的时间,三岔湾的村民是在我离开的头两天的夜里就已经消失了,如果这两件事非要扯上关联的话,那就是…… “头七!” 我脱口而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玉姐,“他,他们真的都已经死了么?” “你心里肯定比我更清楚。”玉姐说。 我感觉嗓子眼发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缠上我?” “这我哪知道去,兴许你拿了人的东西也未必。” 我苦笑着说我哪有,我当初和爷爷还帮他们来着,他们总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吧。 “凡事必有因果,人死之后有三七,昨天只是头七,还有二七和三七,在此之前如果你了结不掉他们的怨念,接下来的事情怕不是这一扇门能阻拦得了的。” 玉姐说完稀溜溜地吸着酸辣粉,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坐在门口愣神,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如果三岔湾的冤魂真的就此缠上我的话,那我和爷爷所作所为无异于和扶老奶奶过马路反被讹医药费是一样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玉姐让我看门去买午饭,刚走没多久,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儿的乞丐就进了屋。 我正要从兜里摸零钱打发他出去,就听乞丐说:“玉姐呢?” 一听这还是个常客,就说玉姐不在,掏出一张五块的递给他让他赶紧走。 说实话这五块钱掏的挺心疼的,在我们老家那边都是打发一毛两毛的,五块钱都够我在门口买碗小面了,可是兜里只有五块,玉姐那么爱干净,如果让他回来闻到店里这个味道肯定会不开心。 那乞丐手里接过钱直接给愣住了,嘴唇子抽了抽,似乎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而且我注意到在他手掌上,少了三指。 “你怎么来了?” 玉姐这个时候回到了店里,看向老乞丐的眼神闪过一丝愠色,老乞丐谄谄地说:“牵了头野红羊,大瓜无皮,收不收?” “我都说了多少次,你牵的东西不收,以后别再来了。” 玉姐说着就要轰人,我这才意识到这个这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并不是乞丐,而是羊倌。 羊倌也是憋宝一行的分支,本事不如憋宝人大,常年在农村和深山老林里寻找下品的天灵地宝或者大小瓜,有些本事,他们管天灵地宝叫做羊,根据好坏分为红羊和黑羊,通常都是自牵自销,遇到解决不了的就会找到憋宝人,卖个信息费。 “天灵地宝”之下的其它东西,都称之为“瓜”,按其珍稀贵重程度,粗略的分为“大瓜”和“小瓜”,但是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界限,就像人参一样,十年以内的还是小瓜,百年以上的就算是大瓜了。 老羊倌所说的大瓜无皮和野红羊,意思就是牵了一个介于大瓜和下宝之间的无主红羊,自己牵不动,想卖给玉姐。 玉姐是季宗卜的风口,专门替他搜集有关天灵地宝的消息,一支百年人参才勉强称得上是大瓜,价值千金,可是老羊倌那里接近于地宝的东西玉姐居然不要? “这次的风头千真万确,我刚从那里回来,没去二家,对您来说九牛一毛,您就顺手给收了呗?” 见老羊倌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好奇地问:“是个什么东西?” 老羊倌有些戒备地盯着我,“你是哪个哦,我咋没见过你咧?” “他是八爷的徒弟。” 玉姐淡淡说着,老羊倌屁股跟装了弹簧似的“蹭”地从地上一跳而起,撩了撩遮在眼前的头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个是八爷的徒弟?”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老羊倌跟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少东家,老倌家里解不开锅喽,您就行行好给收了,给点儿嚼头就行喽。” 我被他一口一个少东家叫的很尴尬,见玉姐没有搭理他的样子,就说:“我啥也不会,就是对你说的那头红羊好奇。” 老羊倌一听两眼直冒光,“是个好东西啊少东家,狗灵哇!” 狗灵? 这个词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这样岂不是既失了少东家的身份,又扫了季宗卜和玉姐的脸面。 “这狗灵在民间叫做犬神,传说在一只被绑着饿疯了的狗的面前放上美味的食物,在它想吃东西的欲望最为强烈的时候,砍下它的头,狗的灵魂在这一刻脱壳而出,就会产生狗灵。”老羊倌舔了舔嘴说道。 我听的直皱眉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家里也没少养狗,这样做未免也太残忍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