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事情细细地跟她讲了一遍,玉姐听完秀眉微蹙,“这个人要远比你我想想的聪明啊。” 我不解地问道:“玉姐您看出什么了?” 玉姐拿中指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本意是想借淮北的口将事情传到那人的耳朵里,但没想到那人得知后竟然将事情公之于众,让咱们就算抓到了送信人也无处下手,实在是既简单,又有效的一招啊。” 我听着皱紧了眉头,试探性地问道:“直接问淮北,他将这件事情都告诉了哪些人,再逐一筛选侦查,不就行了?” 玉姐摇摇头:“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你心魔复发的事情,送信人又死无对证,在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如此敏感之际,你敢动他?” 我一时无言以对,但想了想说:“还是先把淮北叫来再说吧。” 淮北进屋之后,见我和玉姐都面露不善,脸上的表上一阵犹豫,似乎知道我俩深夜找他前来所为何事,挣扎了片刻说:“我就告诉了江老大,因为无论是落雁镇还是大禁山林法的布防,都需要从他那里调集人手,他不点头,我一个光杆司令,手底下也没什么人啊。” 我和玉姐对视了一眼,玉姐看着他缓缓说道:“除了他呢?” 淮北摇摇头:“没有了。” 接着脸上像是扬起了怒气,愤愤道:“结果没想到这孙子的嘴这么不严,才告诉他没长时间,我就听见花七颜他们已经在议论这件事,本想自己来找你们领罪,但是想着白大哥的布防任务要紧,就一直忙到现在才刚结束。” 玉姐听完点了点头,再问淮北:“你将这件事情告诉江岸桥的时候,他作何反应?” 淮北沉吟道:“没什么反应,当时他只是说这件事情让我绝对保密之外,就没说别的什么了。” “行,我知道了。” 送走了淮北,玉姐沉思了半晌说道:“江岸桥现如今在落雁镇的势力太大,如果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在如此紧要关头,还是不要动他为妙。”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淮北呢?”我疑惑道。 “淮北?”玉姐笑了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真的是他干的,他会傻到这种程度,在你前脚把事情说完,后脚就将它闹得满城皆知么,即便如此,也不会是这般无脑,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缜密风格,完全不相符,而且无论是淮北还是江老大,这些事情都不是凭他们的脑子都办得到的,后面一定有高人指点,在没有挖出那个幕后指使之人前,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玉姐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告诉吴霁云,就说奸细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只是大战之前,先留他条狗命,等大军凯旋归来,再杀他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 玉姐见我满眼愁容,笑着安慰道:“这只是一些小麻烦,主要是你用人不淑才引起的,以后切记这个教训,而且莫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找出问题根源所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断绝其根源,方才能在日后高枕无忧。” 见我眼中逐渐开阔,玉姐又笑道:“去忙你的吧,在攻城的这段时间,花猫不在家,老鼠称大王,正好借着时机让按下去的水瓢露头,看一看是公还是母。” 我再一次被玉姐深藏不露的心思给深深折服,三声道谢,便离开了闺房,前往渡口。 走在路上,不断引起侧目,大家的眼神不言自明,我心魔复发的事情,已经在落雁镇,是人尽皆知了。 从落雁镇赶至朔方城城下,快船尚需半个半日,如此浩大规模的行军,所用时间将要翻上两倍不止,眼下拔军时间已到,只等吴霁云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 一直在渡口旁边看着吴霁云做最后的战前动员,愈两万战士严阵以待,河岸上静悄悄一片,只能隐隐听见吴霁云铿锵有力的话音回响,被河风这么一吹,夹带着漫天肃杀,连空气都在此时变的凝固了起来。 “白大人,听说您不是身体不太好,不能前往督战,怎么还自己来了?” 正看的出神,耳边厢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转过头,正看见江老大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盯着浩浩荡荡的船队感叹道:“这才多长的时间啊,没有想到落雁镇居然会有今天这番壮举,就算是古道不再轮回,就此死在这里,也值了。” 我看着他说的情真意切,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江老大也看出了我脸上的心思,幽幽说道:“此行万分凶险,希望白大人能全身而退。” “那我要是回不来呢?”我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江老大一怔,脸色变了三变后恢复如常,自嘲道:“瞧我说的都是些啥,大人一定能一举夺下朔方城,凯旋归来。” 这个时候吴霁云将军也训军作罢,走下船来到我身边,躬身道:“可以拔军了。”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出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