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个老太太也不动,我们就这么隔着窗互相看着。 不知什么时候,我昏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漫天大雪,我躺在一条长椅上。我打了个哆嗦,坐起来,发现这是个老式的火车站。 搭建的停车棚都是木头的,刷着红绿老漆,此刻接近黄昏,天色黯淡,车站有一些人在,他们都穿着老式的服装,大概像是解放前的模样。 我坐在长椅上,揉揉脑袋,很长时间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到这个鬼地方。忽然汽笛声声,远处来了一辆黑色的火车,如长龙一般驶过来,车头喷着白雾。 随着这辆车进站,月台上响起整齐的踏步声,所有人都停下来,转头看过去。月台另一边开过来一支队伍,一水的黄军装尖刺刀,大靴子踏在青石板的路上,“夸次夸次”作响。 队伍来到近前,形成一条封锁带,把所有的旅客都挡在安全线外面。 我因为迷迷糊糊坐在那走得不及时,让个当兵的踹了一脚,我刚要瞪眼,他挺起刺刀,“八嘎”了一声。 我心里一惊,暗暗叫苦,这怎么话说的,这是啥年代,怎么日本鬼子都出来了。 我被日本兵撵到封锁线外面。这里挤满了旅客,个个发着牢骚,本来都是要赶火车的,这下非误点不可。 我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袄子的老客,说话满嘴苞米茬子味,看样是东北人。我低声问:“老先生,这怎么回事?” 老客袖着手骂骂咧咧:“这帮王八操的,看这架势好像要迎接什么大人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赶紧问。 老客看我一眼,满眼狐疑:“这里是奉天府,你咋的了,你是哪儿的?” 我一颤,这怎么干到沈阳来了。我不敢说话,默默看着,火车终于进站,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了日本兵,然后又出现很多盛装的日本人,有男有女,都穿的板板整整,一看就是社会上流人物。 等这些人都走完了,日本兵的封锁线也没让开,好像还在等什么人。 天空飘着雪花,月台上人头涌动,可都鸦雀无声,大雪静静飘落,有一种奇异诡谲的美感。 这时从车里下来了三个人。这三人两男一女,扮相很怪,这么冷的天,居然穿着日本传统服装。女的穿和服,男的穿的是什么我叫不出来,有点像漫画上的安倍睛明。 周围人低声议论,我疑惑着说:“难道是阴阳师?” 后面有人说话:“阴阳师是什么?” 我回头去看,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他戴着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很熟悉。 “阴阳师就是日本跳大神的。”我说。 那男人点点头。 只见这三个阴阳师在指挥日本兵从火车里拿东西,那是一个铁皮箱子,很重,上着锁。 数个日本兵护送铁皮箱子,和三个阴阳师一起走远了。其余的士兵重新列队,“夸次夸次”也撤了。 等他们都走了,所有的人才长舒口气,我擦擦头上的白毛汗,日本人尤其是日本士兵身上有种无法形容的气场,平时看电视感觉不到,现在离得近了,感觉极为明显,是一种压抑到无法呼吸的感受。 我琢磨着怎么离开这里,戴礼帽的男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低声说:“跟着那些日本兵,看看东西送到哪。” “你谁啊?”我皱眉。 男人缓缓摘下礼帽,露出下面的一张脸。他是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长得很是瘦削,我可以肯定从来没见过他,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我又好像在那里见过他,特别特别熟悉,谁呢这是。 “你叫冯子旺。”他说。 我愕然:“你认识我。” 男人点点头,表情如阴骘的秃鹫:“姓冯的,看在程海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但你要为我做件事。” “你说的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男人也不做过多解释:“你帮我把日本人手里那铁皮箱子偷出来,我要里面的东西。” 我听了简直啼笑皆非:“怎么可能,你还不如让我到太阳系外面摘星星呢。” 男人阴森说:“你可以不去,不过咱俩就算是结仇了,以后只要你一立堂,我就和你结为死敌!我让你的堂口变成灾难成堆的死堂!上你这看事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我让你最后连成官司带赔钱,磨难加身,牢狱之灾,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生不如死!” “我靠,大哥,”我急了:“咱俩哪来的这么大仇,你要这么害我。”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