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走是要开房的,你不怕我……”我故作坏笑。 “哼,谁怕谁。”刘嘉嘉怪有意思地看我。 我头上冒出白毛汗,跟她说晚上可有着想不到的危险。她就是不听,死活要留下来,实在劝不走她,我也只好认了。 下午我们去宾馆开了房间,我要开两间,刘嘉嘉执意要开一间,说浪费钱,反正晚上也不在这里住,晚上去看井。 我一想也是,就由得她了。 办完入住手续之后,我和她趁着天还早又去了公园一次,在长廊附近看到几个当地老人正在听收音机,我凑过去询问,问他们知不知道那口井的来历。 有个老人看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刘嘉嘉凑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亲热地说:“大爷,我和我男朋友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寒假来做调查,听说这里有口古井,就想写成论文。”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可这几个老人听不出来,都来了兴趣,纷纷跟我们讲起来。这口井的说明为什么都被抹掉了,这是有很深的历史原因。 “你们知道这口井为什么叫三生井吗?”一个老人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老人神秘地说:“据说这口井能照见人的三生。这个传说出来之后,很多人都跑到这里来看,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所以这个公园的领导就把说明给抹了,再出什么事他们担待不起,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有人掉进过井里?”我问。 那老人正要说什么,旁边有人咳嗽:“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那老人“哦”了一声,取下挂在廊柱上的收音机:“你们要写论文,可别写这里出过事故啊,别把我们给出卖了。” 几个人匆匆走了。我来到井前,站在栅栏外沉思,看着黑森森的井口,有种极为恍惚的感觉,似乎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能把人吸进去。 “你在想什么呢?”刘嘉嘉有点冷了,抱着肩膀轻声问。 “我在想那些老人说得对不对,这口井是否能照见三生。”我说。 “这是神话故事吧?”刘嘉嘉说。 “如果真有这样的井,你照不照?”我问。 刘嘉嘉想了想说:“照啊。本来不想照,但是架不住好奇心。” “假如说这口井被掩埋住了,而你知道下面是三生井,你会不会来挖?”我问。 刘嘉嘉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说画里的那个女人。” “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说:“假如她提前知道土里埋着一口能照见三生的井,她会不会独自一人费那么大的劲儿半夜来挖。” 刘嘉嘉想了想说:“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我问为什么。 刘嘉嘉道:“光凭这么一口三生井的传说是不可能驱使一个女生半夜来挖井的,这个理由不充分,除非对这个女生来说,有更大的好处。”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此时还不到下午四点,太阳就已经西偏了。这里不知为什么,温度特别低,很可能是井里散发出来的寒气所致。 我们往回走,目前也就是这样了,要想更多的发现,必须亲自去看看井里的东西。 我们在超市买了点东西回去,幸好房间里是两张大床,避免了尴尬,刘嘉嘉兴致勃勃,跟我说她的一些猜想。这丫头一辈子循规蹈矩,从小就听从家里大人的安排,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做出的猜想都是胡说八道,一点也不着调。 我双手枕着头靠在床头,听着她那些小女生之言,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看到刘嘉嘉不知什么时候就睡在我的身旁,蜷缩着像是一只小猫。 我轻轻从床上下来,把被子展开盖在她的身上。她睡了最好,本来就不想带她去,太危险了。 我收拾收拾东西,悄悄出了门,到外面的街上找了一家五金商店,买了一筒大功率的手电。 我揣着手电,重新杀回了公园。这座公园是开放式的,没有门岗没有保安,只有零星几个管理员,理论上来说就是下半夜三点来也没人拦着。 夜里公园寂静无声,全无白天时候的热闹,而且深沉的阴森。我裹紧衣服,到了回廊,周围真的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我顺着回廊到了井口前。 这个栅栏很高,大概能有一米七八,围成一圈。我把手电掖在腰里,爬了上去。栅栏又高又滑,好不容易才到了最顶端,我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翻过去爬了下来。 里面围成的区域很小,中心就是这一眼井,井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