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带着几个心腹,好不容易把众人打发走了,我衣服都快撕烂了,黑着脸不说话。 钱老板叹口气:“小冯,你还是年轻,没这个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什么事都让你耽误了,唉。” 他开始还叫我冯先生,现在马上降了一辈成小冯了。 我和他解释:“钱老板,布下结界的人道法极其高明,要破这鬼打墙必须要找到法阵中枢,但凭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你看看,还是不行吧。”钱老板没了耐心:“小冯啊小冯,你说你充什么高人。” 有人哼了一声:“狗插大葱装象。” 我郁闷了老半天,步履沉重,心里非常压抑,出力不讨好,这是何苦呢,我哪点做错了? 我回到住所,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钱老板的老婆来叫我吃饭。饭桌上,钱老板唉声叹气,吃一筷子就叹口气,还瞥眼看我。好像现在天大的祸事都是我惹出来的。 吃了饭,我就回屋闷着,和他们一言不合半句多。 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想着一件事,他们对我的态度会不会影响到我行善的决心?行善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得到赞扬,还是为了善本身? 我把这个问题问黄小天,黄小天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事还要我自己去琢磨。 我慢慢想通了,我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才去行善的,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到了后半夜,突然后院出现一声惨叫。我正躺着假寐,听到这声音打了个激灵,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钱老板的老婆。 我赶紧爬起来,刚穿上衣服,钱老板就急匆匆上门,一把拉住我:“冯先生,你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我问。 “我老婆出事了。”钱老板说。 黄小天在心念中呵呵笑:“这钱老板真是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朝后,现在又变回冯先生了。” 黄小天说的有道理,我意识到前面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了。行善不假,但行善也讲究行事的方式。行善不是当好好先生,不是当碎催,随叫随到,随用随扔。 我站住脚:“钱老板,我怎么又成冯先生了。” 钱老板急的都快火上房了,摆着手说:“冯先生,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老婆不知怎么了,也得了邪病,你快点去看看吧。” “先前你不是说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吗,还管我叫小冯。”我说。 钱老板一躬到地:“冯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张臭嘴,你就别和我计较了。我知道先前怠慢你,这是我的错,病情如火情,你赶紧去看看吧。” 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王文泰摆这么大的谱儿了,一点好脸都不给。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人都贱,好说好商量他当你好欺负,只有连踢带骂动不动扔脸子,他才能小心翼翼伺候你。 我做个手势:“钱老板,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再不尊敬我,我就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其他人管也管不了。” 钱老板赶紧道歉,紧着说好话。 我和他来到后院,刚开门进屋,就闻到一股说不出来什么味,像下水道沤了那么个味。屋里有几个娘们正束手无策,钱老板的老娘哭着抓住我:“冯先生,你发发善心,看看我们家媳妇。” 我来到炕边一看,吓了一跳。钱老板的老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身上没有盖被子,从嘴里不断往外吐着白蛆。 蛆就是苍蝇的幼虫,又白又粗,还是活的,在炕上爬。 她吐了整整一床,到处都是蛆,有的爬到炕边上,快要掉到地上了。 旁边有个娘们拿着扫帚,要过去打扫,我赶紧叫住她,说这东西能传染,谁碰谁占包,无关的人赶紧出去。 她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外走。这时,钱老板的老婆突然直愣愣坐起来,众人都吓傻了,谁也不敢动一下。 钱老板的老婆大嘴一张,“哇”一声,像是下雨一样,喷出能有一大盆的白蛆,炕上炕下全部都是。 这些人吓得全都往后躲,有个娘们实在忍不住,哇哇也跟着吐起来,满屋都是呕吐味道,熏得人睁不开眼。 我让这些人赶紧都出去,屋里只留了钱老板。 他老婆吐了一气,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哼哼,眼瞅着离死不远了。 “她晚上吃了什么?”我问。 钱老板脸色煞白:“没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