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室外戚,对他的发落,我说了不算,甚至于律法说了也不算,他只要在皇上面前哭诉曾在皇上幼年落水时拼上性命搭救,便什么责罚也不会有。” 要不然,以赵禥那个几十年来货真价实的纨绔做派,赵家早已没落。 蒋云初笑容和煦,“该做的,还是要做。” 秦牧之早就听说过蒋云初沉默寡言的性子,有时候说的话全凭人猜,但这件事,可不是他猜测就能行的,只得陪着笑追问:“还请侯爷把话说明白些。” “皇上包庇的时候,定有官员附议,您也附议即可。”蒋云初漆黑的浓眉微扬,“眼下正是人们看热闹的时候。” 这的确是,赵家和杨家都不是好东西,看热闹的有之,等着一脚踩死的有之。秦牧之虽然认可,却岔开了话题:“侯爷为此事出面,是何缘故?” “怎么想都可以。” “我也不瞒侯爷,我真怕赵家报复,在皇上跟前给我小鞋穿。” “他们不会。”蒋云初语气平缓,却是不容置疑,“他们其实很自卑,不认为自己惹得起任何一个为官数年的朝廷大员。不论得到怎样的惩戒,他们都会归咎于杨家。” 这些结论从何而来,秦牧之不知道,也没问,思量许久,再三挣扎之后,颔首道:“我答应。” 蒋云初唇角逸出笑容,“如此,我送您一份礼。您的心病是三大悬案,我可以帮忙解决两个。” 秦牧之喜出望外,“怎么说?”刚刚压根儿没敢提条件,只忙着担心对方做局坑自己了。 蒋云初道:“后天会有一个案子的元凶到顺天府投案。五日后,是第二个。” 秦牧之愕然,“投案?”这意味着的是什么?他没敢深想,“哪两个案子?” “连环杀,花杀。” 连环杀所指的是,五年前,十名身在京城颇受赞誉的官员在三个月内相继被暗杀,死法皆是被割喉,手法一致; 花杀所指的是,凶手杀人该是随意选择,商贾、平民、衙役,被杀者皆被一剑封喉,面上留有一朵用剑尖刻出来的图案。 秦牧之听了,短暂的喜悦之后,却道:“能不能将花杀的元凶,换成十六杀的元凶?” 十六杀所指的是一名采花贼,每次都在奸'污女'童之后,将其面目损毁,再斩断其四肢,最终让官差看到的,是一具拼起来的完好的尸体。 那个畜生,是他穷其一生都想要抓获的,不要锦上添花,甚至让他降级罚俸都可以。 蒋云初垂眸思忖,“半年后。” “嗯?”秦牧之大感意外。他以为得到的答案只有行或不行,而眼下这答案,却容不得他不多想了,“我能不能认为,元凶就在你手里?” “元凶在他应该得到惩戒的地方。” 秦牧之不解,“该得到惩戒的地方,难道不是按律处置他的官府?” 蒋云初问:“按律处置,是不是杀了他?” “是。” “我从来不认为,杀人是惩戒的最佳方式。”蒋云初不欲多谈这话题,“您答不答应?” 秦牧之哪里有选择,笑着颔首。 接下来,酒菜送上,因着蒋云初不爱说话,主动找话题的便始终是秦牧之。 三杯两盏之后,自觉亲近了些,秦牧之笑问道:“听侯爷寡言少语,因何而起?” 蒋云初唇角弯了弯,“寻常我多说话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愿意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