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相信么? 他说相信,只让你说这一次,日后再不问。阿洛是比他大,但性子很单纯,真没骗到他的本事。 阿洛转开脸,无声地哭了。 他说不哭,现在不是有胜似亲人的人了么? 阿洛用力点头,带着鼻音说是,你这厮忒讨人嫌,我本来都不会哭了。 那些话说的,让他特别难受。 阿洛是个很奇怪的人,经历明明该少年老成,可很多时候就是个小疯子、小孩儿。 所以,从结缘到如今,他更像哥哥,也很乐意照顾那个任性的人。 在那之后,他们开始一本正经地谋划,这才有了十二楼的崛起。 他们要招募最精良的人手,要搜集所有能搜集到的官场、皇室秘辛。 这不是明刀明枪斗法的世道,他们只能适应。 几年下来,阿洛的城府、头脑、手段都已不可小觑,除了一阵阵酗酒、偶尔涉险,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到今时今日,阿洛有长辈心疼了,不再是除了兄弟情义双手空空的倒霉孩子。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唇畔现出清浅笑意。阿洛那手易容术,可以时不时地派上用场了。要是愿意,偶尔到贺家、何家小住一阵也无妨吧。 这多好。 . 被锦衣卫盯上的事,聂宛宛毫无察觉,到了与冰冷女子说定的十日之期,将打探观望到的消息写成书信,派心腹送到什刹海。 她是跳进坑里不自知,锦衣卫跟踪监视所得的消息,却让莫坤为难了: 什刹海的宅子,明里属于一个商贾,其实是梁王别院。 亲信与儿子,皇帝会偏向哪一个,谁说得准? 莫坤在心里把赵禥的祖宗十八代骂遍了,才静下心来,面对事实。 有疑心病的人,你跟他扯扯小谎无所谓,若是隐瞒大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皇帝恰好就是这种人。 所以,莫坤决定照实禀明,把这难题交给皇帝,挨一通训斥也认了。 皇帝听莫坤说完首尾,神色越来越阴沉,“你的意思是说,聂氏与住在梁王别院的人有来往?” 莫坤的身形又矮了一分,“正是。微臣便是胆大包天,也不敢污蔑皇室子嗣。皇上若是心存疑惑,容微臣将属下唤来,仔细询问便是。” 皇帝没理他这个茬,而是问:“梁王离京,说的由头是他外祖父病了,总梦见他?” 莫坤答是。 皇帝忽而问道:“那么,此事是真是假,你不知道么?” 莫坤立时跪了下去,“微臣……不知情。” 官官相护。锦衣卫到了地方上,一方首脑自会带着下属官员百般打点,锦衣卫没道理不给情面,太多的事,明明知道,却不会上报,只会定亲送上份额不小的银钱。 他从来就没有不缺钱的时候,怎么会反对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这一次,他也算是没骗皇帝,根本不知道梁王去广西做什么。 皇帝冷冷哼笑一声,“不知情?这般失职,你总得给朕个说法。” 莫坤向上磕头,“因着梁王是皇室子嗣,两广又是端妃娘娘母族所在地,加之这两年梁王办差得力,微臣就没循例行事,只是打心底觉得,殿下精明强干,断不会做出让皇上着恼的事。”乌烟瘴气的官场实形,他怎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