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女儿。” 贺师虞从没想过,这般年纪还会落泪,但眼泪真的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知道,爹爹知道。”他语声沙哑地说着,手势生疏地轻轻拍打女儿的背,“颜颜乖,不哭了。” “居然要我请您过来,您都不想见我么?”贺颜怪起父亲来。她是景家的女儿,更是贺家的女儿,这事实,反倒让她对父亲任性起来。 贺师虞飞快拭去面上的泪,笑了,“爹爹也有怕的事儿。我怕你怪我。” 两句话,引得贺颜又一通哭。 “傻丫头。”贺师虞取出帕子,一面给女儿拭泪,一面无奈地道,“你一向不是爱哭的孩子,今儿是怎么了?” “都是您害的。”贺颜吸了吸鼻子,理直气壮的。 贺师虞哈哈一笑。 贺颜抬头瞪了父亲一眼,却也没别的词儿,重复道:“都是您害的。” 贺师虞笑得更欢。 贺颜没辙,引着父亲走到放着美酒果馔的圆几前落座,“爹爹,我想跟您喝几杯。” “……你酒量怎样?”贺师虞有些迟疑。 贺颜不满,“我只是不喝酒,可不是不能喝。” 贺师虞就笑了,“那就好,咱爷儿俩喝几杯。” “好!”贺颜高高兴兴地斟酒,“喝几杯,然后下楼去找那两只酒鬼,您再跟他们畅饮。” . 翌日上午,王夫人与乔装成王舒婷的阿浣回到府中。 王夫人不疑有他,特地命管事带着八色礼品到蒋府道谢。 蒋府的人却是一头雾水,说对方弄错了,根本没有那回事。 王夫人便派随从回到昨日落脚处打听,那边却是大门紧闭。再深入打听,发现昨日采花贼的事没人听说过。 她这才一阵阵后怕,意识到自己和女儿被人打着锦衣卫、蒋家的幌子骗了。万幸,没损失什么,权衡轻重之后,只好选择略过不提——又没人证,跟谁说谁也不信。 至于王舒婷,一早就嗓子疼,声音都哑了,回到家里,请了大夫把脉开方子,之后老老实实地留在房里歇息。 而真正的王舒婷,到下午就招认消息从何处得来:这两年常在官宦门庭行走的杨道婆。 杨道婆并没有逃遁,甚至于,在等待蒋府找到自己面前。是以,阿海没费什么周折就将其抓获,直接送到十二楼。 贺颜去见了见杨道婆。 妹妹的事情,洛十三看得很重,亲自相迎,又道:“那个道婆平日的样貌经过巧妙的修饰,刚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实际只有二十上下。” 贺颜点头,“容易问出东西来么?” “怎么也能撑几日。”洛十三道,“这种人,难以查到根底,没有软肋,只能从刑罚着手。” 贺颜心念数转,脚步一顿,对哥哥一笑,“谁说她没有软肋?” 洛十三不明所以,“是什么?” “不论她以前为端妃还是梁王效力,到如今,梁王就是她的软肋。” 洛十三笑得现出一口白牙,抬手敲了敲她额头,“真聪明。” 贺颜俏皮地歪了歪头。 正如洛十三所说,杨道婆二十上下,样貌十分标致。已然身陷囹圄,但是神色平静,敛目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贺颜审视片刻,和声道:“知道梁王的现状么?” 杨道婆不说话。 “想见他么?” 杨道婆飞快地看了贺颜一眼。 贺颜微笑。 洛十三知晓云初对梁王的打算,因而道:“你们主仆团聚,就是这三两日了。” 贺颜补充道:“到时候,你想让他多吃或是少吃些苦头,都随意。” 杨道婆的睫毛轻颤一下,再望向兄妹两个,目光分外复杂。 洛十三与贺颜点到为止,唤手下将她带走。 洛十三问道:“多待会儿吧?” 贺颜反问:“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洛十三居然有些犯难,“我给你做吧。” 贺颜皱眉,“嗯?” 洛十三道:“昨儿才听贺叔父讲过阿初不准你下厨的笑话。” 贺颜笑开来,“你是他大舅兄,怕什么?” 洛十三怂怂地道:“我一直怕他,学的正经东西,都是他教我的。” “得,还指着你给我撑腰呢。”贺颜故意逗哥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