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解决完,站在镜子前洗手,脖子下面一片片红痕,喉结下面还破了点皮。她确实不会接吻,她就是胡乱啃。 纪尧从洗手间走出来,韩惜正背对着他整理衣服。 他走过去,笑了笑:“小妖精,刚不挺热情的吗,来给我看看,今天穿的什么颜色。” 韩惜拢了拢上衣领口,不给他看。 纪尧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递给韩惜:“你就使劲闷骚吧,下回别求我。”他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弄了弄衬衫领口:“美男面前,把持不住也很正常,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韩惜想起刚才自己吻他的样子,红了脸,低声说道:“我没有。” 纪尧看她实在羞涩,不忍心再逗她。 他帮她将喝过的水杯放在桌上,抱了抱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亲得我很舒服,再接再厉。” 韩惜看见纪尧喉结下面的红痕,在上面点了一下,抿了抿唇说道:“疼吗?” 纪尧:“不疼,带劲。” 韩惜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纪尧把韩惜送到门口,看她换好鞋子。 韩惜走出门,回头说道:“晚安。” 纪尧看着韩惜进家门了,才关上门。 韩惜洗好澡躺在床上,她试着将卧室的大灯关掉,开了一盏台灯。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关灯睡觉。 枕头是纪尧之前送过来的,有清浅的助眠中药味,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台灯灯光泛着浅淡柔黄的光,洒在房间家具上。 韩惜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不再是那冰冷阴暗的小黑屋,而是那个宽大温暖的怀抱,和他炽热又温柔的吻。 她很快睡着了。 只是一切并不似她想象中那么顺利,一开始的睡眠是安稳的。 之后她开始做梦。 梦境模糊有又远,却又阴魂不散地提醒她。 她梦见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怀里抱着一个女婴。 女婴哭声响亮,即使在梦里,都险些穿破了韩惜的耳膜,那悲切的哭声甚至都不像是从一个婴儿嘴里发出来的。 那对夫妻将孩子放在一个古铜色的大门口,转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褪了色的大门上,郑宵孤儿院几个字却尤为清晰,那是刻在她心底的字,即使过了二十多年,即使她站到了阳光底下,也依然存在。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悲伤却一丝不减。 孤儿院里走出来一个面色刻薄凶狠的中年男人。 男人将小婴儿从地上抱起来,带进了孤儿院。他嘴里念着咒语:“你这个被抛弃的,没人要的小畜生。” “你们都是被抛弃的,没人爱没人要的小畜生。” 那声音像啐了毒的利刃,一寸一寸划在她的心口上。 突然,梦境一转,出现混乱。 韩惜看见还是婴儿的自己躺在一个舒适温暖的婴儿车里,有人拿拨浪鼓逗她,周围伴随着欢声笑容,她是这些人的中心,是他们心尖的小宝贝。 她一哭,他们就跟着担心皱眉。她一笑,他们笑得比她还要还开心。 突然一阵风,将婴儿车吹跑了。 她就被卷到了半空中,陷入巨大无形的恐惧中,好像小一秒就会被摔下来,粉身碎骨。 …… 韩惜尖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她身上全是汗,睡衣湿了一半。眼前的环境是陌生的,因为昏暗所以陌生。 韩惜慌忙打开房间的大灯,一切就又恢复平静。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适应黑暗中,然而心魔不曾放过她。 她的心结只解开了一半,过去的阴暗黑冷,纪尧帮她解开了。另一半是被抛弃的绝望和无助。 韩惜想到纪尧的话,他吻着她的时候,他对她说,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她抚了抚心口,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法医因为随时可能被叫去出任务,因此不许关机。 韩惜看了一眼,是纪尧。 “小惜,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韩惜走出卧室,开门。 纪尧进来,她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额前的头发有点湿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