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几样文房四宝、几样精致的摆件儿。 近申时,两人才返回。 车夫选了就近又僻静的路段往回走。 进到一条狭窄的巷子,很不凑巧,另有一辆马车迎面而来。 巷子只容得下一辆马车,一定要有人退回去了。 姜洛扬的马车走在前面。她知道,自己进来巷子没多长的路,便要吩咐车夫退回去走别的路。 却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听到了那辆马车内有女子吩咐跟车的人:“看看前面是什么人,要是官宦,我们退回去,要是寻常人,让他们赶紧识相些,滚出去!” 有人高声称是。 姜洛扬一挑眉,也吩咐跟车的人:“去问问他们是哪一家的人。” “是。” 便有跟车的护卫走上前去,客气地道:“敢问贵府是——” 那边趾高气扬地道:“顺昌伯府。你们呢?” 姜洛扬眼角一跳。 护卫知道,两位大小姐不欲真面目示人,只是打哈哈:“我家两位公子不过是寻常读书人。” 那边的下人还来不及搭话,车里那女子已经开腔:“那还不快叫他们滚?费什么话?” “你啊……这是什么脾性。”有男子无奈笑道。 是顺昌伯。 他居然陪着女子出来走动,也不知要去做什么。那女子定是丁香吧?是不是借此给大夫人难堪?她犯不上同情大夫人,只是愈发厌恶这个男人。因着心生嫌恶,冷声吩咐道:“叫他们滚回去,给我让路!” “谁家小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丁香怒道,“给我打!” 姜洛扬往前面看了看,见顺昌伯并没带几个人出来,想来也是不想招摇过市吧?偏生这女子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情。 沈云荞在后面,已经听了个梗概,此刻施施然走上前来,“章远东,你给我滚出来。” 姜洛扬见好友出面,随之下了马车。 顺昌伯没动,丁香却下车来,趾高气扬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是哪家不成器的子弟?遇见我们家伯爷也不知道磕头让路?!” “你们家伯爷的名号,我们知道,京城无人不知。”姜洛扬眯了眸子瞧着丁香,“可你又是谁?” “我?”丁香迟疑了一瞬,理直气壮地道,“你管我是谁!” 姜洛扬不屑地笑,“我是不需管,我连顺昌伯是何人都不需管。” 顺昌伯听得外面争吵,看了看,见竟是自己的长女及其好友,忙下了马车。 沈云荞对他扬了扬眉,“你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 顺昌伯充耳未闻似的,只看着姜洛扬,“洛扬?” 丁香一听,才知道对面是谁,脸色变了变。 姜洛扬指了指他后方,“滚,给我让路。”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憎恶他。 “你大胆!”顺昌伯在女人面前被长女这般对待,恼羞成怒,“即便你娘是县主,你作为晚辈,也该给我让路!” “你想都不要想。”姜洛扬挑了挑眉,“遇到寻常人,我自会让路。遇见你这等败类,只会要他滚出我眼界。” 丁香为顺昌伯抱不平:“我倒是没见过这等情形,做女儿的居然要生父给她让路。不管你如今靠着哪棵大树乘凉,今日这件事,你也是丝毫的理都没占……” 姜洛扬凝了丁香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什么?再把我跟他放在一起说道,休怪我命人撕了你的嘴!” 那眼神冷冽不屑之至,竟让人顷刻间自惭形秽,丁香险些怀疑自己是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惹人耻笑。她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抬为妾室,是顺昌伯和大夫人允诺了的,可到底还没成真。再者,即便是成了顺昌伯府的姨娘,她也真没资格在外人面前现身出声。这些道理总是明白的,之所以强出头,是没想到以前府中的大小姐对生父是一点脸面都不肯给。 顺昌伯面色青红不定,试图跟姜洛扬摆道理:“我即将去工部行走,俞少傅也没说过什么。你娘要我把你从族谱上除名,我照办了。你们决意与我桥归桥路归路,眼下已然如愿。事已至此,你在我面前依然是小辈人,别忘了,你还没嫁入俞府!这段日子,我也从没在人前说过你的不是之处。我还是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让我颜面无存的话,你也得不着什么好处!” 他还是那个样子,以为如今能够做官,是别人顾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