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凌家该做的都做了,就只剩下我家、你家要做的了。”马塞鸿蹙眉道。 正说着,忽地就见程九一进来道:“公子,前方来报,朝廷兵马,离着咱们的延春城只剩下百来里,莫老爷来信问,柳老将军几时帅兵前去支援?” 马塞鸿豁然坐起身来,蹙眉道:“叫了马家、凌家、秦家、莫家、白家人来,一定要商议个对策,叫凌家跟柳家化干戈为玉帛!” “是。”程九一应着,立时去办。 莫三先给邬音生递眼色,叫邬音生先走,随后留在马家,等凌咏年、莫思贤、秦夫人、凌尤坚、凌尤成、秦云、白树严过来了,就听他们如何商议,只瞧着众人众说纷纭,既有说不该纵容柳承恩的,也有埋怨凌咏年教子无方的,说来说去,直说得天上金乌、银钩交替了两次,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莫三瞧着无趣,借着众人休憩时,离了马家,骑着马在大街上转着,好巧不巧,又撞上溜出柳家的柳本贤,当即按住柳本贤的肩头,笑道:“表哥要去见谁?” “还能去见谁?”柳本贤黯然神伤着,大抵是心伤透了,反倒生出一股倔强来,拉着莫三,鬼祟地低声说道:“你去逛过花楼吗?哪家的酒菜最好?谁家的姐儿最擅弹琴唱曲?” 莫三一巴掌扇在柳本贤脑后,啐道:“男子汉大丈夫,被个小丫头骗了,就去买醉?忒地叫人看不起!若是我,就该越发地发愤图强,非得找到个样样将她比下去的女儿才好!” “说得容易!”柳本贤揉了揉脑袋,醒悟到该一巴掌还回去,又觉自己那一会子动作慢了,这一会子特特地扇过去,反倒像是自己没理,于是一只手伸到了半空,又收了回来。 莫三瞧着只觉他有趣得很,搂着柳本贤臂膀,嬉笑道:“那一日,没被发现吧?” “自然是没有。” “那你等等,我跟你的小厮换了衣裳,随着你再去柳家。” 柳本贤吓了一跳,忙道:“我可不带着你去了,你这人不老实不规矩,动手动脚的……”忽地想起那日自己躲在暗处瞧见的,胸口滚烫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莫三的嘴巴,嘴角动了动,胳膊肘再三捅了莫三,悄声问:“究竟是什么滋味?” “什么什么滋味?你回家找了你的丫头试试就知道了。” 柳本贤难堪地说道:“那会子猪头蒙了心,一股脑儿地,自己个就将院里稍有姿色能看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了,如今的那些,就叫我闭了眼,我也下不了嘴!” “行了,我保证不动手动脚!”莫三再三许诺。 柳本贤这才应下了,叫莫三换了小厮的衣裳,带着他从偏门进去,见门上小厮略问一句就放过他们,柳本贤进去后,不免得意道:“瞧门上人是没看出破绽。” 莫三皱眉,猜着是柳承恩叮嘱门上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也不戳穿柳本贤的洋洋得意,随着他进了柳家,就趁着大中午各处人歇晌,随着柳本贤又去了一处隐秘的假山洞里等候,那假山洞不知是柳家哪位老爷打通留作消暑用的,里面摆着一架游记杂说,放着一张藤编躺椅。 唯恐有人来要用此地,莫三提起藤椅边的茶壶茶碗,见里面空空如也,就料到此地一时半会没人用,待听见门外脚步声,见凌雅峥穿着一身煞显身材的柳绿长袄来,一时间移不开眼,见柳本贤杵在一旁,就咳嗽一声。 柳本贤说道:“我信不过你,就在这边瞧着。” 莫三笑嘻嘻地搭着柳本贤的肩膀,“表哥,说不动手就不动手,表哥在这边盯着我,万一外头来人了怎么说?到时候,表哥少不得又要被老将军一通乱揍!” 柳本贤吓得伸手向脖子上摸去,到底是太畏惧柳承恩,警告了莫三一眼就老实地去山洞外守着。 莫三探着脖子向外看一眼,一把抓住凌雅峥的手,笑嘻嘻地就往她身上打量,“许久不见,妹妹别来无恙?” “才两三日不见,哪里来的许久?” “妹妹不曾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莫三用力地攥着凌雅峥的手,低低地说:“就算这会子老将军肯将你嫁给我,我也等不及了……虽父亲不是个玩意,但也不能瞧着他在延春城孤立无援,只怕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这么急?”凌雅峥错愕了。 莫三将凌雅峥的手捧到唇边,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若是上了沙场,万一我回不来,妹妹就另嫁他人了吧。” 凌雅峥心里一动,点了点头。 莫三一下咬了舌头,悻悻地说:“你就这样点头?好歹赌咒发誓,说句非我不嫁,也叫我心里开心一些。” “我总是要嫁人的,不是你,就是旁人,所以,要不要回来,就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