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的棋子自然是上回下过棋之后赫恩送给她的,说是放在这里,偶尔她想自己解解闷也方便。 她摆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 第二个夜晚过去,赫恩与弗雷德都没有回来。 维克托在城堡门口等到黄昏暮色四合,仍然不见归来的队伍,眼看着好不容易晴朗了两天,此刻又快开始下雪,有些担心。 赫恩很少做计划外的事情,毕竟现在整个王国数他的时间最宝贵,说了两天之内返回一般都会回来,最近一次延缓行程还是带了贝茜的那一回。 奈何直等到雪花飘飞也没见人,维克托只得带着其他的仆人先回城堡里去。 第三天仍旧不见人影,雪从冰花飘成鹅毛,维克托又是等到了黄昏才返回,伸长耳朵还盼着身后有马蹄的动静,终归什么也没等到。 “伊丽莎白小姐还在睡么?”是夜,安娜贝尔站在走廊询问守在门外的两个女仆。 女仆看看紧闭的卧房大门,点头小声说了是。 “小姐这两天睡的觉实在有点多……” 原本晚上还好动些,这两天赫恩没有回来,贝茜便连门也不大出,如今更是吩咐了不要随意进去打扰。 一墙之隔,门虽封得严密,却还是穿过缝隙将外头人的谈话声传递进了贝茜的耳朵里。 小小的被包在软床上裹得很严实,只露着一个脑袋,金发散了一枕头。 小人儿的呼吸有些不稳,小口喘息着,迷迷糊糊地舔舔唇,两片粉嫩启开时,两颗伸长了的小牙分明已经无比尖锐,往上瞧,一双碧眸正无法自抑地泛起红。 几天不吸血,她不至于饿死,但分明有些虚弱,身体里的渴盼弥漫到四肢百骸,似小火煎熬着,即便在被里扭转了身子,也如同隔靴挠痒,难受得很。 想咬一口。 贝茜难耐地往枕头上蹭了蹭小脸,小手揪紧被角,低声地叫了个名字。 倘若赫恩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来,不知是否会感到愉悦。 此刻他连半个影子也无。 贝茜很不舒服地又喘了一口气,仍是忍住了没有奔出房间去咬候在外头的女仆的脖子——她竟不想。 这时候听见门轻轻地被敲了一下。 她正渴血,五感本来便很敏锐,听见食物挨近的声音,本能地提起些精神,脑子快成了浆糊,听那人说话的一瞬间竟没反应过来是谁,随后才分辨出是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敲了几下门,不见贝茜回应,柔声道:“伊丽莎白小姐,睡着了么?” 还是安静地一片。 她便去握门把手,却发现房门从里面上了锁,眉心一蹙,接着道:“我有些担心,请您开一下门——” 话音未落,里头倒是终于小小地应了一声“没事”,声音却隐约有些异样,哪里是真没事的状态,越发令安娜贝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劝哄道:“让我看一眼就好。” 贝茜又不应了。 安娜贝尔不知道她那股煎熬的火已经快烧到了心头,分不出多余的精力与注意力来说话。 正要转身去寻找多出的房间钥匙,忽听得塔楼下面一阵喧闹,原本该休息了的仆人们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殿下回来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安娜贝尔走到走廊窗前,确实看见维克托领着一群人经过中庭往外面去,刚走到一半,便迎来披戴着雪花的黑发青年。 穿马靴的腿走得极快,斗篷带起小小的一阵风。 赫恩面上难得没有笑意,双眸纯黑如渊,却要更亮一些。 待走到维克托跟前,手一抬免了侍从的礼,只道“好好犒劳我的亲卫队”,便风卷一般,旋即往西塔楼的方向去,维克托连句“殿下”也没来得及出口,眼睁睁看着等了一天的殿下不回头地首先要去抱他的小美人,不由抹一把心酸泪。 他转过头去,看见完全不同于赫恩、缓慢自城堡门口往这边走来的一群人,目光一闪借着光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