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那一日早已还清,从此哪里还能和世子有什么瓜葛。” 了慧说完,顿了一顿,忽然又说道: “其实自秋狩后,每每亭午夜分,老衲想起苏敏郡主,总是心生愧疚,秋狩前一晚,郡主托人找到了慧,其实老衲早已清楚,可未曾想过郡主竟然心生歹念,若是当初老衲能好好劝道她,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大师何必自责?”杨桓叹道:“若是你上回劝住了她,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她又会加害于清璇。大师若有空,还请大师代我去国安寺瞧瞧郡王,我前几日去看他,他……他过得很不好。”、苏煜何止是过得不好,心中的仇恨几乎让他走火入魔,留下的那些士兵不仅仅是保护他的安全,更是怕他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出来。 “大师,其实今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杨桓想了一想,说道:“大师,我去年三月在灵云寺中抽了一根签,上面写的‘来路明兮不复明’,我原也未曾当做一回事,可是这一年来,我与清璇几度波折,她还险些被百里策那厮娶了去,我今日只想问问,我与清璇的坎坷,究竟何时才能完全度过去?” 了慧回想了当日的情景,又命杨桓伸出了左手,他对着杨桓手上的纹路看了许久,终于说到:“丞相,您与郡主的坎坷,实乃是天定的命数。老衲虽能看破,却是不能泄露天机的。” 杨桓微愣,眉宇中浮现出一丝刚毅的倔强出来,他饮下茶水,说道:“我今日来问大师,不过也只是想问个期限罢了,若是牵扯了天机,我也不便再让大师多说什么。只是我这人,从来都不信天命。我命由我,我便是那天意。今生今世,无论我与清璇究竟有没有缘分,我都不会让清璇嫁与旁人的。” 了慧大师叹着气,看着杨桓坚定的脸,几度想说些什么,又终于是闭口不谈,他只说到:“丞相,您与清璇小姐的确坎坷,可老衲也送丞相一句话。” “大师请讲。”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 “山穷水复?为何会说本相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又是什么意思?” 杨桓走在灵云寺的桃林中,嘴里念念叨叨的,还不时回头问身后的陈生,陈生苦着脸,哀求道:“丞相,我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杨桓嫌弃:“就知道问你没用!蓝锦不是读过书么?为何不让她教教你?” 陈生想起了蓝锦,脑海里又是那张温润的脸,他憨憨一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杨桓一看,那个气啊! 这家伙,竟然在自己面前炫耀起了与娘子的恩爱!炫耀也便罢了,竟还赶在自己伤情的时候炫耀!丧心病狂! 杨桓怒道:“蠢猪!本相让你回去看的《三字经》,你背熟了没有?” 主仆两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丞相何须动怒?若是问下人问不出什么,可以和涟玉商量呢。” 杨桓与陈生俱是一惊,寻声而望,便看见一个身穿天青色襦裙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杨桓身旁的那株桃树身边,小脸笑吟吟的,看向杨桓的目光里全是孺慕与崇拜。 陈生现实看呆了,等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小丫头眼中的目光是什么意思的以后,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杨桓到底还是老练一点的,他面不改色,说道:“姚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你孤身一人在外面,你爹娘还不要担心?” 谁知这姑娘竟一脸的惊喜:“丞相竟然知记得我?” 杨桓掩唇轻咳,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这才说道:“也谈不上记不记得,小姐自称涟玉,小姐长的又与姚阁老十分神似,在下便猜出了小姐的身份,大抵便是阁老的孙女了。” 杨桓同姚涟玉说着话,完全没有看到身边陈生的脸,已经从憋笑慢慢变成的惊恐,他还在同姚涟玉耐心的说话,全然不知危险的逼近。 “……丞相,实不相瞒,涟玉今儿同家里人走散了呢,涟玉方才还崴了脚,丞相能不能送涟玉回去呢?” 杨桓是个君子,有女孩子向自己提出这么个要求,他还真做不到拒绝,将别人就这么丢在这。 眼看着杨桓就要犯政治问题了,陈生终于拽了拽杨桓的衣袖,小声提醒到:“丞相,别说了……” 杨桓对陈生的气还没消呢,顺势便甩掉了袖子上的那只手,可却听见陈生小声的哀求声:“丞相……别说了……” 杨桓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果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回头去看陈生。 这一看不要紧,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清璇,清璇抱着臂,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十分的渗人,她还故作轻松地说道:“说呀,怎么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