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常服,却有一种非凡的气质,令人不敢小视。 女子见外面围了一圈来意不善的悍卫,镇定道,“请问尊驾何人?” 这一男一女太过沉着,时骄瞧得极不顺眼,踏前道,“我等是武卫伯府的人,郡主千金之躯,岂可混于流俗,既然到了钱塘,就是时家之客,特来请郡主移驾。” 他措辞客套,实则态度强硬,郡主容色未变,平静道,“武卫伯府,原来阁下姓时?阮氏一族与贵府并无交情,该是威宁侯的请托吧?” 这妇人偕人私逃不觉羞惭,居然还出言反诘,时骄更觉恼怒,冷笑道,“威宁侯关心情切才四处寻访,没想到不合郡主之意,枉作好人了。然而郡主流落在外毕竟不妥,知道的是受人质挟,不知情的还当是□□淫奔,家父与琅琊王同殿为臣,不好坐视不理,唯有替阮家正一正声名了。” 屋中的男子一扬眉方要开口,琅琊郡主颜冷如霜,截冰断玉般道,“不敢劳时公子费力,请转告威宁侯,他之所为我已知晓,一切深铭于心,自有天道还报。此生我与他永不相涉,还望薄侯好自为之!” 她的话中似有所指,时骄懒于探究,不管不顾正要令下属动手,忽的一阵喧哗,楼阶上足声杂踏,冲上来了一群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冤家对头楚寄,但见他笑容满面,大大方方的招呼,“时贤弟在此?也是为见郡主而来?” 时骄懵了一刹反应过来,险些气炸了肺,不知是哪个杀才通了消息,这人竟在自己身边都伏了探子。 楚寄可不管他,望着郡主方要开口,忽的面色一变,郑重了许多,向她身畔的男子深长一揖,“在下宣州楚氏楚寄,今日有幸得见高人,多谢钱塘江中的救命之恩。” 楚寄的神态陡然恭敬,周围俱是一怔,时骄脱口而出,“你说什么?弄潮时作梗的就是他?” 男子也不避,坦然受了一礼,“举手之劳,无须言谢,阁下也是为拙荆而来?” 楚寄确是奔着琅琊郡主而来,外面还带了两百余人,毕竟郡主身系两家王侯,一旦寻回即可得人情,也能助长楚氏在朝野中的声势,他打定主意哪怕与时骄杠上也要将人抢到手,谁想一来就撞见了遍寻未果的恩人,且与郡主是夫妻,这份惊异非同小可,连楚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琅琊郡主微讶,“宣州楚氏?你与英宣伯有何关联?” 楚寄到底反应活络,稍一滞即缓过来,“英宣伯是在下叔父,而今暂领钱塘事务,此来是怕有人对郡主不敬,想请两位至舍下暂避,绝无冒犯之意。” 男子不置可否,淡道,“若是不肯,阁下又待如何?” 楚寄给问住了,他本待以报恩为由相请,然而男子清越明锐,并非巧言所能欺饰,楚寄当机立断,长退数步,“虽不知尊驾的身份,但既蒙重恩,楚某怎敢有违,只是怕琅琊王府来日责备,届时无辞以对。” 楚寄见识过不少江湖人,颇有眼色,这人武功超凡,甚至能踏浪却舟,根本不可能留得住,不如以言语表明感恩,顺势求个名号,也好进退。 他一番话语大度知礼,时骄却沉不住气了,纵然明知这人有些能耐,郡主却必须弄回武卫伯府,决不可能空手而回,他一挥手亲卫围堵上来,语带威胁道,“我看还是请两位移步府内,再慢慢分说。” 男人没有理他,对郡主道,“看来还是要递个消息,让你的兄嫂安心。” 琅琊郡主垂首一笑,她的鼻子玉秀如峰,笑时沉静柔美,又有万千风雪也不惧的明毅。“楚公子不妨转告我兄长,有匪君子,如金如锡,邂逅相藏,适我所愿,纵然举世恶言相加,于我又何妨。” 这般离经叛道,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竟是出自风仪高贵的王侯千金之口,全场都听呆了。 男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