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你做过何事?孙茹,你可知道生而为人却被剥夺了最重要的自由是何等的煎熬?”又低垂了眼帘,轻轻笑出声来,“是了是了,你总是爱做主宰者,是不曾体验过的,可此等炼狱般的感觉怎能不叫你试试?”又倏地抬起头来,双眼布满血丝,似是人间的魔鬼。 与此同时,玄同子抬起左手所携之物,原是一个黑布包裹,又把包裹慢慢解开,这才现出里面的物什,竟是个稻草的人偶。 玄同子勾了勾嘴角,又把人偶提携起来,“你看,她多像你?” 季疏朗和东郭都是倒吸了口冷气,那人偶体态倒是正常,只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偏偏跟孙茹一模一样,雪白的肌肤似是人皮做的,上挑的过分的狐眼,纤薄的嘴唇,此时正挂着笑容,仿佛活了一般,最可怖的是那双眼珠,如此的生动清澈,简直如真的一模一样! 玄同子似是极为失落,“哦对了,你现下看不见了。” “你可知你这双眼睛在多少个日日夜夜中扮演着我的噩梦?“玄同子长吸了口气,“现在好了,左右它们也看不见了,还留着做什么?”说到此处,眼神之中瞬间闪现出狠戾之色,竟手握着匕首朝那人偶一只眼睛刺去,本极为逼真的人偶眼睛瞬间变作个溢血的窟窿。 季疏朗和东郭俱是一惊,这人偶竟也能出血?虽说他们是鬼,可还是觉得异常的瘆人。 而另一端,孙茹忽地捂住自己的右眼,一个劲儿地朝地上打滚儿,好似一只待宰的困兽,呜嗷嚎叫,不出一会儿,从指缝中渗出鲜红的血来。 玄同子满脸的傲意,却仍不满足,又拿着那匕首朝人偶左眼刺去,果然,地上的孙茹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两眼冒血,在白皙的面庞上淌出两道对比极为明显的血沟,鲜血蜿蜒而下,不出一会儿就染红了白色的衣领。 玄同子笑的更加狂傲,“这法子你该知道的吧,就在你南诏许家的绝本之中,可惜你没把它看好,竟落到我的手里,被我懂了……” 孙茹此时顾不得疼痛,猛地从地上跳起,“系魂术!许氏毕摩经!你从何而得?” 玄同子嗤笑,“从何而得?不过是与我同样可怜的人交予我的……就是你那可怜的主子,实际的傀儡,林画兰!”又仰头望了望天,面色忽现痛色,大声嘶吼,“画兰!我为你报仇了!” “林画兰……林画兰……”孙茹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内心酸楚难耐,却早已哭不出来,唯有肩膀狠狠抽搐,眼眶中的鲜血汹涌而出。 玄同子见她这个模样,只觉虚伪至极,紧紧皱起眉头,“巫女,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本不想叫你这么快死去,你骑在我们头上那么久,我实在该慢慢地报复,可我实在等不得了……你这样的人,留着就可能会死灰复燃,我必须要永绝后患……” 说着拿起匕首,狠狠地朝着人偶头顶扎去,血液瞬间汩汩而出,而就在此时,孙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了机会。 很快,也如人偶一般自头顶渗出血来,终是没支撑多久,最后颓然倒地…… 玄同子手握着人偶,鲜血已染红了他大半个衣袖,那人偶的血液也喷了他一身,蔓延在雪白的袍子之上,好似一株株妖艳的血梅。 他大笑了一阵,又转作痛哭,最后也不知是哭是笑,只是嘴里念念有词,“画兰,你看到了么……我为你报仇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季疏朗和东郭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看来这国师和林才人还有些渊源?不过两人年岁相差太多,该不是男女之情,那该是什么呢? 不出一会儿,一队人马被青琅的动静引来,为首一人正是大理寺卿蔡知义,即便是见多了怪事的他见此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待到看清那男人的样子,愕然发现竟是国师大人玄同子,再看地下早已血流成河的尸体,还有国师手中的匕首,一时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阵才有所反应,“快!那这人捉起来!” 玄同子默默等在原处,不动也不说,此时更没再挣扎,只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