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我们就慢慢地……还原这往事就好,就像你说的……一切都已是过往……” 一边说着,一边靠上前去,将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抚平。 拂好了眉头,又去按揉他太阳穴,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那下令的人来…… 瞧她那个认真的样子,鼻息轻轻拂在他的脸上,谷夏突然失笑,“你……是不是已知道了我是谁?” 按在他太阳穴上的小手突然顿住,谷夏依旧带着笑意,不出一会儿,那小手却又开始动作,小小的嘴儿呼气如兰,“我管你是谁?总之是鬼爷就对了!” 谷夏顿住,随后哈哈一笑,“好!我便是谷夏,其余的,谁也不是!” *** 秋日将近,太液池蓬莱岛上的几颗银杏也快掉秃了,只留下树梢的几叶,被风吹地打着旋儿。 这几日云棠去看过华阳公主,果然,自打上次,公主的病情一日强过一日,如今已是能下地走几步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解开了公主的心结,想起来这事,云棠就觉得自豪。 可一想起采菱,糟心的事儿就来了,采菱那肚子,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大,这可如何是好呢? 流水似的赏赐源源不断送入紫兰殿,据说采菱又得了皇帝恩宠,可那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啊! 岂不论欺君之罪,就算不提这茬儿,那孩子一旦足月,采菱的性命也是不保…… 她甚至想过找谷夏的那些朋友,想个法子私自把这事了了,可又觉得这样太过专断,真是越想越急,急地焦头烂额。 想不到好的法子,她又觉得就这样待着也实在是坐不住,遂下定决心,不如坦白了一切,跟采菱聊上一聊。 紫兰殿里,采菱坐在张八角桌儿前面,正亲自动手,也不知在缝补些什么。 云棠突然鼻子发酸,她突然想起以前两人住在一块儿,她官服破了,她就是在等下替她缝缝补补。 吸了吸鼻子,这才走上前去,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自己的孩子缝小袄子,采菱的针线活素来不错,此时的小袄子已基本成形,眼看着只剩下一只袖口了。 云棠更觉心酸,若那是个真正的孩子,该有多好? 采菱这才回头,“早先听宝雀通传,我还寻思着怎么这么久不来,你倒是好,走路都不出声的!” 强挤出一丝笑容,云棠走上前去,把那小袄子拽到一边,又去拉采菱的手,“菱儿,今日我来……是有话要说的……” 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她欲言又止,采菱反过来拍拍她手背儿,“说罢!有什么事是跟我还不能说的?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为你出气就是!” 她越是这般温柔,这般纵着她对她好,云棠心里头就越是不得劲儿,最后,竟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瞧你,爱哭鬼!都是宫正司人人都怕的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若是平时她这样说,云棠必然会打趣回去,可现下她没了这个心情,长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菱儿,我听松阳道长说……他看出了你那……你那肚子里怀着的…恐怕不是正常的孩子……” 听她这样说,采菱脸色瞬间煞白,过了好一阵儿,才又现出一丝笑容,“你都知道啦?” 云棠无言,只得点头。 采菱也跟着点了点头,松开手,轻轻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萧瑟,“嗯,这事我也是知道的……本打算好好的过这几月,好好的陪陪你,若是等我死了……你我恐怕就再无机会相见了……” 此时的云棠已是心急如焚,她跟着站起,匆匆走到采菱的身后,“菱儿!何至于如此!?总还是有法子的,松阳道长说,只要诛杀那……” 却被采菱打断,她回过头来,一张秀气的脸上再无刚才的神色,“这孩子……我打算生下……” “什么?”云棠难以置信,瞬间面白如纸,“菱儿,你……不舍得杀他?”震惊之下,已是颓坐在地上。 “他已是极为可怜……他已经死了……不过是一个孤独的鬼罢了……我又怎么忍心去害他?再者说……我也累了,陪一陪他,倒也好……” “你!”云棠目瞪愈裂,“你要去陪他?那我呢?!我怎么办?江采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是死了,你叫我如何……如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