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懒得理会,哼了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谷夏!你给我等着!”直接推开殿门,三步化作两步跑了。 殿内传来谷夏嘲讽的笑声,连番不断,不绝于耳…… ☆、流言四起 “娘娘,今日找臣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云棠眨巴眨巴眼睛,又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去,心里头猜想,估么是丁泽的事有了眉目,可毕竟不能直接去问。 独孤婧披散着头发,正由贴身的侍女拿篦子梳着头皮,本乌黑浓密的鬓发之间,竟夹杂着些许零星的白发。 再养尊处优又能如何?糟心的事儿仍是一抓一大把。 瞧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连她都觉得讨喜,由此也不觉放缓了声音,“倒是没有旁的事情,我且先问问你,那姓丁的乐师,你可知他来历了?” 云棠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当年南诏臣服与我大唐,两国交好,南诏使臣来唐朝贡,夸赞我大唐乐律大气磅礴,先皇便把丁乐师的父亲,丁简,也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梨园琴师,送给了南诏。 那时的丁简已有了妻室,故带着其妻室,一起去了南诏……丁简一家在南诏颇受礼遇,所以丁乐师,也是在南诏的宫廷中出生、长大的。” 云棠一直俯首,虚心听教,暗自惊诧,“这个,臣倒是当真不知的。” “后来南诏有背唐之意,却一直摇摆不定,昔日太和城的德化碑便是最好的例证……南诏与吐蕃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是貌合神离,彼此不信任,而丁泽,便是南诏遣来试探唐皇室的棋子,其父丁简是唐与南诏交好的佐证,若是派丁简回唐,反而有要与大唐撇清关系的嫌疑,所以不如就用丁泽,以使节遣送至大唐,观察大唐的态度,最是合适不过。” “原是……如此……”她与丁泽交好一场,竟不知彼时的他小小年纪,就已走过了那样的波折,他身上背负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连线与纠葛,不是她这个一直养在内宅的贵家子女能想象的到的。 “可陛下并未礼遇丁泽,也未刻意刁难,像是一颗石子落了水,南诏的试探没有丝毫回应,近年来,阁逻凤年岁渐深,其子凤迦异代理朝政,走的乃是强硬路线,故而近年来西南战火才更加频繁,丁泽这枚棋子,早被南诏忘在了脑后,而丁泽的双亲……在南诏受到迫害,不堪受辱,双双自尽。” 云棠还在震惊之中,独孤婧却梳好了头发,由婢女挽了个簪花髻,戴好缀玛瑙的芙蓉金钗,这才微微回头温婉一笑,“青春易逝,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得时常注意保养,犀牛角的篦子最是舒筋活络,对延缓衰老是有些作用的……” “娘娘雍容大度,端庄贤惠,骨子里带着的贵气是我等想学也学不来的,什么年岁,对您来说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她这话虽有拍马屁的成分,可也实在是有一部分发自真心,相比她家乡的那些中年女人,独孤婧确实保养的极好,脸上几乎没什么皱纹。 独孤婧忍不住笑了,“虽是恭维话,不过本宫爱听,你这丫头,本宫一开始就对你印象不错,加上你照顾华阳公主有功,你求的事,能帮的,本宫也必会帮上一把,那丁泽虽在南诏长大,脾气秉性未免受了那地的熏染,可毕竟那南诏人也害死了他的双亲,且今日唐与南诏已彻底决裂,无论是哪方,再留着这棋子都是无意义,想给他个自由之身,也并不太难……” 云棠连忙伏地,“臣多谢娘娘恩典!” “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你也愿意帮他?他一个教坊乐师,却与你交好,你难道就不怀疑这人是否故意接近利用于你?” 云棠觉得她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他的身份怎么了?为何不愿帮他?难道是怕他因着与南诏皇室有过交往就会去投敌叛国?且不说那迫害双亲的仇恨,便是单纯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臣信他,自然是愿意的……” “那好,你且回去等着,叫丁泽也做好了准备,好消息不日就到……” 刚出了清宁宫,云棠便迫不及待去找了丁泽,果然,他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