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是知道的吧?” 这事冯太医听自己老婆说过,自然点了点头。 “这事呢……有些匪夷所思,个中细节我也实在不好多讲,只想跟姐夫说说……松阳道长与我说过,菱美人那孩子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一旦降生怕后果凶险,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状况,皇上钦点你去,你可万万要找个托辞蒙混不去,依我看,说病了最好……最好提前几日就开始称病……这样怕你把病气过给主子娘娘,自然连提都不会提你……” “这……”冯太医犹豫一阵,“云棠妹子的话自然是非常可信的……可……还想冒昧的问一问,美人的胎……到底是怎么了?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这事也是,既然都跟他这样说了,又有哪个不好奇的?云棠想了一想,若是告诉了他……到时候若真把他牵扯进去,也好叫他随机应变,只好招了招手,待冯太医把耳朵凑了过来,才悄悄跟他提了几句。 听她说完,冯太医那脸色瞬间不太对,也是,毕竟他们都是正常人,哪里像她?整日这个鬼那个鬼见的多了,只好无奈叹了口气,“姐夫大概也觉着奇怪,可事情就是这般,姐夫相信我就是,我与荣姐姐姐妹一场,若是能规避祸端的地方,我自然是要提前告诉你的。” 冯太医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解释,“我又哪里对云棠妹子有一丝怀疑,只是实在是见识鄙陋,倒不知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 却未想到的是,云棠刚与冯太医说完没几日,采菱就要临盆,是个半夜,所有值班的太医都被拎了过来,冯太医本也在值,却不知怎的忽而头痛难忍,只好留在了太医院,好了一些,才被内侍送回家去。 云棠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紫兰殿,她这个身份,本不该过来,可大家都知道她们俩的情份,倒也没人多说什么。 毕竟都说产房是个晦气的地方,若不是关系极好,谁愿意往进凑? 来到的时候,采菱已是疼的面色煞白,虚汗将身上的衫子浸地瓜瓜透,宫里专管接生的稳婆正一个劲儿的叫她用力,床帏外还跪着个花白头发的太医,正肃着颜面听着里面的情况。 老太医的身后还跪着几个年轻一些的,却也是人近中年。 云棠忽然有些愧疚,她帮的了冯姐夫,却帮不了他们,可毕竟她没有三头六臂,她也不过是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人物。 闭了闭眼,不敢再想太多,只好拽住采菱的胳膊,“菱儿啊,坚强一些……我来了,你莫怕……” 听她来了,采菱才瘪着嘴哭出声来。 从前都是云棠哭,采菱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脆弱。 云棠实在是因疼,只好一个劲儿的安慰,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些鼓励的话,就这么着,两个时辰过去了。 都说女人生产比什么都痛苦,她却没想到这痛苦还要持续这么久。 她看着采菱那早没了一丝血色的面颊和干瘦的胳膊,一双本秀气纤长的巧手因着疼痛而捉住榻前的栏杆,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云棠忽地想起她与她初见,她对采菱的第一印象:笼烟眉,桃花眼,吴侬软语,笑靥倾城…… 再看今日,那心情不是心酸二字能概括的了的。 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发,“菱儿莫怕……我在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呢……” 这诺大的紫兰殿,人人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让这孩子平安降生,却只有她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因着折腾了许久,采菱已是险些晕厥,听了她的话,才又有了意识似的,轻轻抬了抬眼皮,笑的无奈而苍凉,“是啊……你在呢……无论怎样你都在呢……可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云棠连忙叫她打住,“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之前都是我太过任性,你说……我怎么就忍心那么久不去找你呢?”吸了吸鼻子,才又鼓励,“菱儿,你再努努力,我不想看你受那么多苦……”一边说着,一边崩塌了隐藏许久的情绪,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稳婆仍在叫她用力……采菱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终是晕厥过去。 所有人都傻了眼,此时此刻再顾不了那么多,众多太医越过床帏,可看了那副场景,也是被震地目瞪口呆。 榻上菱美人的肚子明显瘪了下去,像是生产完的样子,却没有孩子,老太医行医大半辈子,也见过胎儿不成形的……可这次连个肉疙瘩都没有……床上的被褥已被鲜血染红大半。 老太医颤着手再去探菱美人的鼻息,已是咽气了…… 这场景实在太过骇人,太过诡异,也太过匪夷所思,直到有人回过神来,才去禀告了仍在等消息的皇帝。 不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