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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迎接


来跟一百多岁了一样。不过看看他桌上那一大堆书,再看看他驼背还在苦读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这垂暮的年纪,只怕就是这么辛劳累出来的。

    历史上,孟云山是宋朝校正医书局的领军人物之一,自然是最为辛苦的人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崇敬之情。脱口叫了一声:“爷爷!”

    眼见孟云山白发苍苍,岁数如此之大,而且宋朝人跟自己这现代人相比,相差一千年,叫一个一千岁的老人为爷爷,那怎么说都是应该的,所以这一声叫得还是很顺畅的,浑然没有半点不适。

    孟云山缓缓点头,慢慢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拍了拍软榻:“来!到爷爷身边来!”

    陈成忙答应了,迈步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孟云山拿过他的手腕诊脉,片刻,又望望他的舌象,点点头:“还当真的好了,真是奇了!呵呵,这孩子吉人天相,将来后福无穷,说不定是我们孟家一支奇葩呢!”

    孟晓和孟庆都微笑点头称是,虽然心里颇不以为然。

    陈成贴近了孟云山,这下看清楚了,老人当真是跟画上的老寿星一般,满是皱纹,放在桌上的一卷书,却是《黄帝内经》。想也不想,脱口道:“爷爷,《内经》说了:‘怵惕思虑者则伤神’,您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事让我们小的来坐,您还是颐养天年的好,何必这么劳神呢?”

    陈成劝导孙用和时引用的是《黄帝内经》上的一段话,孟云山听了一愣,扭头对身后站着的一个老者道:“李有才,你听听,成儿这孩子在劝解我呢!呵呵呵”

    李有才是孙府的总管家,听罢上前一步,拱着身陪笑道:“这也是四少爷的一片孝心啊。”

    “嗯,他还引经据典劝我养神,引得也很妥帖,难得啊!”转过头,瞧着陈成,微笑道:“成儿,爷爷考考你,‘怵惕思虑者则伤神’那伤神又会如何呢?”

    背医书是陈成的强项,这个自然难不倒他,当下道:“神伤则恐惧,而不止。因悲哀动中者,竭绝而失生。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

    “嗯,那按照《内经》所说,要如何做才对呢?”

    “《内经》说:‘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故能与神俱而尽其天年,度百岁乃去。’‘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孟云山哈哈大笑,瞧孟晓和孟庆道:“是谁说这小家伙脑瓜子不灵的呀?你们听听,这一套一套的,不是背的很熟嘛!”

    孟晓和孟庆面面相觑,很有些意外,心里这小侄子天生缺陷,脑子慢,记忆力很差的,跟随学医这么些年,从来不曾完整地把一篇书背下来,怎么现在滔滔不绝起来了?

    孟云山轻轻拍了拍陈成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爷爷也想颐养天年,可是皇帝不让啊,不让爷爷致仕不说,还圣命爷爷整理这些古医术典籍,唉!罢了,这把老骨头反正要埋到土里去的,何不在归天之前办点事,把古医术典籍整理出来,也是一件造福子孙的好事嘛。所以爷爷这才这么辛苦呀。”

    陈成满是崇敬地说道:“‘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爷爷悬壶济世,悲悯众生之心,当真让人敬佩。”

    孟云山又是一楞,道:“你刚才念的诗是谁的?”

    陈成猛然醒悟,这首诗虽然也是宋朝的,却是南宋时期名相李刚的名篇,自己怎么拿到北宋来吟诵,他们自然不识,孟家父子三个既是名医,也是名儒,两个儿子孟晓和孟庆还是进士,自己要在他们面前说谎恐怕是骗不过去的,一时间张皇不知如何作答。

    孟云山在行医之前就是饱学之士,北宋之前的古代诗词歌赋无不烂熟于胸,这等大气磊落的诗句,也绝对不会是出自庸人之手,目不转睛瞧着陈成,等着他回答。

    孟晓和孟庆也是瞧着他,目光中有了更多的诧异。他们也不知道这两句诗出自何处。

    陈成挠挠头,憨憨地笑了笑。他不善于撒谎,可是这件事又不能说实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憨笑了。

    孟晓见陈成那样,不禁笑了,道:“父亲,这半句诗只怕就是成儿自己写的,对吧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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