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了。”普罗提醒道。 天和隔着会客室看,大会议室里头走出来几个人,最高那个正是关越,天和正要起身过去,行政却说:“关总还有点事,请您再稍等下,马上就好。” 天和只得又坐下,这么一等,又等了一个半小时。 天和忍不住道:“这家伙总是这样,我以为分手后总算不用再忍受没完没了的等待,没想到还是跳进了这个坑里。” 普罗:“也许我应该替你给他打个电话。” 天和冷淡地说:“不,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才愿意见我。” 普罗:“你似乎对等待很不满。” 天和生硬地说:“是的,这也是我们当初分手的导火索,那天他也让我等了很久……” 他们分手那天,关越也是一样的沉默。伦敦已经深夜两点了,纽约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则刚刚开始,关越正在参加一个派对,背后是繁华的夜景。天台上,银行家俱乐部里,体面的投资者们闲聊并哈哈大笑,歌手唱起了柔和的歌,关越站在栏杆前,拿着手机,戴着耳麦与天和打视频电话。 那夜天和说了许多,而听完天和的长篇大论后,背后有女孩叫关越,热情地喊道:“hey,关!” “我们的主角在哪里?”又有人用英语夸张地大笑道,“啊,他在这儿。” 关越便朝天和简单点点头,把视频关了。 “我尽力了。”天和对着漆黑一片的视频窗口,疲惫地说。 视频关了,音频却没有关,传出关越的声音:“我也尽力了。” 天和把音频关掉,将关越的声音锁在了那个黑漆漆的小窗口里,玩了整整一晚上的吃豆人。 近三年时间,关越每一次的约定都无法兑现,天和曾以为他们已经度过了那满是争吵与狂躁的磨合期,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性格。但仍然被关越的固执脾气打败了。 一个月前,天和飞往纽约探望他,下飞机前买了一束花,提着个亲手做的蛋糕,来到康斯坦利基金在曼哈顿的总部,把花放在前台,一脸灿烂笑容,与董秘闲聊。董秘是个女孩,知道关越有个在英国念研究生的爱人,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不时哈哈大笑。 天和眼角余光始终注意着会议室,老板与投资人、高管们先出来,最后是关越跟在他们身后,天和朝关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关越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boss得知天和来找关越,也朝他吹了声口哨,夸张地大喊道:“ro—man—tic!” 办公室里为数不多的同事跟着起哄,都笑了起来,关越却没说话。天和说:“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没有忘,”关越小声说,“青鹭的餐厅都订好了。” “挨骂了?”天和观察关越神色,再看不远处康斯坦利的大boss,boss似乎还有话朝关越说,关越便让天和在办公室里等,boss低声吩咐了几句,关越打开衣柜,取出一件西服外套,换了个约会戴的表,说:“出去吃饭吧。” 天和:“我不记得你说了你要来伦敦。” 关越:“下午三点,我想给你个惊喜。” 天和:“哦?你自己看现在什么时候?” 天和抬手,示意关越看他的表,纽约已经五点了,五个小时时差,现在伦敦是晚上十点钟。关越哪怕散会后马上起飞,抵达伦敦也是第二天。 “你家的私人飞机一定有超光速发动机,”天和笑道,“不然怎么穿越时空呢?” 关越:“不幽默,别再挖苦我了。” 天和坐在办公室里关越的位置上,关越站着,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说:“走,吃晚饭去。” 天和说:“算了,我回去吧。” 关越知道天和生气了,离开公司后,天和只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关越则落后些许,戴上耳机打电话。天和终于爆发了,转身,眉头深锁道:“现在还要处理你的公务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