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璃全身冷汗立即冒了出来,面色刷的发白,气愤地抬起了头,“胡大人,不知是那个小人在背后造下这样的谣言。当日我本是孤身上路前往军营,偶遇乔公子。他见小女子孤单无助,这才顺路帮扶一二。乔公子和我之间清清白白,胡大人,这件事情关乎小女子的清誉,还请胡大人不要偏听偏信,助长了那造谣之人。”她想到在于夫人初次设宴时见到的邓如筠,想也不想地便认定她就是那背后造谣的小人。 “哦?”胡至宗胸有成竹地笑着,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深邃双眸紧紧盯着顾水璃,好似猫儿盯着它抓到的老鼠,“顾夫人说得对,的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物件,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这个证物可否说明你和乔思源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盒子里是什么呢? ☆、胡巡抚之托(下) 顾水璃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探头看去,却见小盒子里是一枚白色的玉佩,雕工精致,玉质温润,奇怪的龙头鱼身形状……她眼前一阵恍惚,久远的、被刻意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当日,她在庆丰楼救了偶然闯入的乔子渊,她一时贪财开口要了一万两的救命银子,乔子渊将此玉佩给她,作为换取银子的信物…… 顾水璃面色越来越白,心跳也越来越快,她不禁后悔不已。当日,她虽然打定主意要寻机会将这块玉佩还给乔子渊,并将它放在设有机关的小盒子里,由翠翠和小桃分别保管盒子和钥匙。可是,后来因为孟云泽临时决定年后成婚,她匆匆搬出了孟府,搬去夏副总兵府邸待嫁。因为想着三日后便要嫁回来,匆忙间,自然忘了带这个小盒子。 可是谁承想,婚礼前夕发生了兴化府被攻陷、孟云泽匆匆奔赴战场、婚事中止等一系列剧变。后来她虽然又见到了乔子渊,但是他们谈话的焦点已经从一万两银子转移到了他神秘的义母和合伙开办酒楼的事情上。同时,因为与吴妈妈的矛盾,她一直没有回过孟府,也将这块小小的玉佩连同她刻意封存的记忆一起遗在了孟府深宅。 可是现在,这块玉佩居然被胡至宗翻了出来,并作为呈堂证供摆在了她的面前。顾水璃银牙紧咬,心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唯有翠翠和小桃,小桃一直跟随自己,而翠翠是提前回了福州,她的嫌疑更大。若真的是翠翠背叛了自己,那此刻她已经毫无否认的余地了。 果然,胡至宗见顾水璃呆愣愣站在那儿,垂头不语,脸上神色变化复杂,身子也在隐隐颤抖,便又加了一句,“顾夫人请不要再费心思否认,这个玉佩是你的贴身丫鬟从你的私藏小盒子中取出,交给我的。” “果然是翠翠!”顾水璃脑中一阵轰鸣,她双腿有些发软,僵硬地站了会儿,强自撑着退回竹榻旁坐下,这才觉得刚才那种虚浮缥缈感不再存在,人也冷静了许多。她垂眸想了想,抬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犹自嘴硬地反驳道:“胡大人,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呢?这块玉佩上既没有刻上乔思源,也没有刻着乔子渊……” “顾夫人!”胡至宗面色一冷,将盒子重重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好似审问犯人的官员震了一下惊堂木。他提高了声音,也更加冷峻,“老夫既然费尽心思找了这些证据,找了你过来,自然是十拿九稳了。”他冷哼了一声,“老夫十八岁中举,十九岁为官,从七品县令做到二品大员,为官三十多年,断案无数,不管是狡猾的、凶狠的、顽固的、嘴硬的……形形□□的罪犯,到了老夫这儿,都别想逃脱。顾夫人……你就不要再妄图狡辩了吧!” 顾水璃双手死死撑住床板,身子忍不住抖得更厉害,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她虚弱地笑了笑,“胡大人,莫非您把我当成您的犯人了?可是小女子明明没有犯任何罪啊!那玉佩是我的私藏之物,你凭什么搜查无罪公民的私人物品。”她脑中慌乱,失了对策,将她原来世界那一套民主法治搬了出来,殊不知现在这儿是一个强权□□的时代。 胡至宗冷哼一声,“你若不配合老夫,老夫说你有罪就是有罪。我作为巡抚浙江、福建两省的官员,搜查我辖区内一个有通倭嫌疑的奸细,有什么不对的?” “什么通倭?什么奸细?胡大人,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顾水璃心中惊惶,气愤地瞪着他。 “顾夫人精通倭国语言,而且,你来历不明,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