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每回期中期末的成绩都被压在叶棠下头,她也没放弃过追赶叶棠、超越叶棠的想法。 再说赵红花与叶棠的成绩往往也就是两、三分的差距。她俩后头的第三、第四名的成绩可就差她们不止五分了。 私底下,赵红花和叶棠不说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但两人出人意表地亲近,没事儿总凑一起复习刷题,时不时还相互考核对方基础。 可以说就是因为叶棠与赵红花如此坚定不移地学习者、较劲儿着,并且相信着学习能给她们带来更好的未来,独龙小学的大部分女生们才能以她们为榜样,坚持学习到现在。 然而,就是这样的赵红花,今天竟自己交上了一份退学申请书。 而她退学的理由不是别的,居然是要说她觉得读书没用,她要去嫁人生子了。 眼前一黑、膝盖一软,秋秀玲的身形不受控制地萎顿在地。她竟是当场晕厥过去。 就在秋秀玲的意识即将离她远去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赵红花离开学校后,独龙村的村民们也一个个地从独龙小学里带走了自家的闺女。 她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一个个女孩走入黑暗之中,被黑暗模糊了面庞。那些女孩似乎失去了她们身为人的五官与身为人的名字,一个个变成了“谁家谁家的媳妇儿”、“哪个哪个孩子的母亲”…… “秋老师晕倒了?” 原本在做题的叶棠闻言连忙从屋中走了出来。 来敲叶棠门的涂红艳身后,妇人们正七手八脚地把秋秀玲搬回她的屋子,让她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叶棠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先去妇女们寒暄一声,跟着便大致为秋秀玲检查了一番。 “……看来秋老师是操劳过度,又受了精神上的打击,这才一下子撑不住了。”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月了。纵使西南地区气候不算严苛,山区里也还是挺冷的。别看秋秀玲平时花起钱来好像大手大脚的,她的钱大多是为独龙小学的学生们而花。在穿衣打扮、铺笼帐盖方面,秋秀玲极为节省。 秋秀玲从城里带来的被子褥子、冬装用了差不多四年,都不如原来保暖了。秋秀玲平时睡觉也是穿着衣服睡的。这会儿就算秋秀玲的外套与长裤在她摔地上时沾了泥灰,叶棠也不敢给她脱了脏衣服,她担心秋秀玲身上忽热忽冷,这没病都给折腾出病来。 “幺妹儿,你还会看病呐?” 一妇人出声,叶棠这才回神。 山里人大多既封建又迷信。原主年纪小,学校里也不教医学常识。也因此叶棠平时从不暴露自己学过基础医学的事实。她也是对秋秀玲关心则乱,这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还有分辨头疼脑热的本事。 好在妇人看着叶棠的目光不是怀疑、不是猜忌,而是略带崇拜:“读书真呢厉害!连看病都能学会!” 借驴下坡,叶棠笑道:“我不能算是会看病,我只是看了老师从城里带来的卫生手册。手册上面大概讲了一些常见病的症状还有预防,我觉得有用,就记下来了。” 叶棠这么谦虚,妇人对她的好感更甚。她还想与叶棠搭腔,不料涂红艳拉过叶棠,小声对她说:“春燕,其实还有件事……” 涂红艳知道叶棠和赵红花走得近、关系好,便把赵红花的事情告诉给了叶棠知道,希望叶棠能去劝劝赵红花。 可惜的是,当叶棠赶到独龙小学,赵红花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独龙小学是在推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但独龙小学不能强迫孩子们去上学,更不能不给学生办退学。 涂红艳只能让另一位老师魏华以给赵红花办退学手续、退学费为理由暂时留住赵红花。 然而波折横生,涂红艳先是没在秋秀玲的住处找见秋秀玲,随后找到了秋秀玲秋秀玲却因过劳与心理打击的双重原因倒下了。 魏华就是以慢动作来为赵红花办退学手续,也没能把赵红花留到叶棠过来。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众所周知,赵红花家是与她大伯、也就是村支书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赵红花退学,她家里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这家人都听村支书的话,赵红花退学的事儿村支书不仅早就知道,还是站在支持的立场上的。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