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受。 他入竹方的时候甘棠便收到了线报,只不曾想她这么快就过来了,上两个月来了封信说他领兵出征危方,行军途中危险重重,两人便连通信都没有,眼下听他来了,回头数一数,才发现两人大概有五个月没见了。 按照历史记载,危方戎狄这些外族方国,都是由商王指派西伯昌出兵征伐的,毕竟离西岐更近,且西岐更有实力。 殷受忽然下定决心要收拾这一块,野心不小。 甘棠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危方以及危方以西的地盘,殷受大步跨进来了。 云菲垂了头,匆匆行了礼,又给殷受行了礼,退下了。 蚕室里一室宁静,只听见幼虫食叶的沙沙声,那股麻意复又涌上了头顶,这种由心理导致的生理反应很难克服,她觉得她站在这脚步都难挪动一分。 殷受看着不远处的甘棠,连月来心中发酵疯长的思念克制不住,目光落在她脸上,情思翻涌,伸手道,“过来。” 战场赋予男子的杀伐之气让殷受看起来越发的挺拔俊美,甘棠也有点想他,可她自进来站定后就没再挪动过一步了,方才云菲若要再多待一会儿,她要面色如常的走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甘棠开口道,“你过来。” 殷受:“…………” 好罢,自己的妻子,自己宠着罢。 殷受也不跟任性的妻子计较,当真大步跨了过去,目光一寸寸在她面上滑过,低声问,“棠梨,你想我么?我很想你。” 甘棠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他,脸埋在他胸膛上使劲蹭了蹭,企图让她麻到表情失控的面颊暖和暖和。 殷受被她扑得麻了半边身子,将人圈进臂弯间紧了又紧,浓得心里装不下的思念和情意这才有了归属安放的地方,殷受下颌在她头顶不住摩挲,因为想念她变得心浮气躁的情绪也慢慢沉淀下来,搂着她只恨不得把她嵌进心脏里去,见她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心中软得几乎沁出水来,长长喟叹了一声,“棠梨你亦这般想我,我知足了……” 甘棠扑哧乐了一声,抬头见他瞧着她目光又深又烈,心中起了些心虚和歉意,推了推他想自己站直了,咳咳道,“我刚刚是因为有些怕这些幼虫,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 殷受心里正柔肠百结几许情深,听她这么说,见她果然身体僵硬连手都爪到了一起,四处看看再见她心虚不自在,一腔要喷发的爱意顿时被堵了回去,堵得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脸也一瞬间拉得老长,彻底黑成了锅底色。 甘棠说完也有些后悔,怪自己破坏气氛,依着他以前的脾气,伤了自尊多半要甩门走人,便想说点什么挽留他。 殷受是真想把人扔到虫子堆里让她哭一哭,只到底没舍得,只臭着脸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步出了蚕室,到了阳光底下,等她冰凉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这才把人放在地上站好了,自己大步往前走,想先回宫了。 甘棠追了上去,在他背后开口道,“阿受,我想你也是事实。” 殷受唇角控制不住弯了弯,却又压了回去,见她跟在他旁边,伸手来拉他,到底敌不过心里的思念,先一步败下阵来,反手将她握在掌心,把玩摩挲,低声问道,“有多想?”有没有似他一般,得了空闲脑子便全都是她,辗转反侧入夜难眠。 甘棠心中一颤,正欲答话,便被他赌回了喉咙里,疾风骤雨一般炙热浓烈,甘棠亦不再说话,开始回应他,待稍稍分开,一边任由他在她脸上一点点细细啄吻,一边伸手给他把脉,轻声问,“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殷受捉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过,硬将心里那丝涩然压了回去,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不着急,妻子虽不是如他爱她那般牵肠挂肚,但比先前好太多,有想他便可,一点点也行。 殷受暗自咬了咬牙,见她放软了身体依偎来了他怀里,到底心里不甘,张口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本是想让她痛一痛,又舍不得下力,倒像是亲昵亲近一般,顺势亲了亲,松了口气道,“我这次要待两个月才走,且我受了重伤,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