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案几已经被自家父王霸占了,收到父王严厉的目光,只好乖乖上了床榻,躺下后拉过被褥盖好自己,连续奔波好几日,方才又兴奋过了头,武庚本是想听父王说什么,睁着眼睛不想睡,但敌不过睡意,沾了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殷受坐在案几前,随手翻着些图册,都是些地州志之流,放在这给人打发时间的。 虽然殷受根本没有时间精力看,因为他的精力都用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上了,哪怕他也很想同她说话,同她聊天。 甘棠从他左边挪到右边,最后索性坐去了他怀里,反正她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只是在她看来,殷受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有点别扭罢。 甘棠在这案几上摆出一排字,‘阿受,对不起。' 他是要她一句对不起么? 殷受面色更冷,七年前他就发过誓,绝不轻易原谅她。 甘棠又写了一句,‘阿受,我爱你。’ 殷受有些绷不住面皮,勉力将心头那股热意压了回去,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有无什么困难,需要我做什么。’说爱他,他也不能太放在心上,否则又要给她骗一次。 他能开口说话就不错了,甘棠伏在他面前眉眼弯弯,见案几上有笔墨,便从他身上下来,坐去了一边,试着操控它,殷受神色虽冷,但拿过砚台给她研磨,她废了张绢布,他默不作声铺开第二张。 甘棠就是想亲他啊,莫名就是觉得他长得俊美,一如既往。 甘棠写道,‘阿受,好想亲你这么办。' 字还不够娴熟,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殷受唇角几不可觉的弯了弯,没说话了,想亲他,她自管亲便是,他还拦得住她么?倒是他,想抱一抱她都不能,甚至只能通过她写字的方向手法,判断她在他的左手边,角度很奇怪,像是穿过他一部分的身体了一般。 她为何不直接坐来他怀里,他想抱抱她。 殷受在脑子里勾画她的模样,心里防御低了,漏了陷,甘棠接受到了,在他唇上吻了吻,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写到,‘我亲过好几次了。’ 殷受走了神,回过神后懊恼不已,肃了神色道,“我同你说正事,你可有困难。” 甘棠想了想摇摇头,反应过来殷受看不见,遂写道,‘没有,世间像我这样的独独我一人,再加上大家看不见我,我几乎是无敌了。只是以后去了大商邑,可能时不时需要回棠宫来栖息一下这棵树王,但是我是阿飘,速度很快,大约三五个时辰便可一个来回,不打紧的,若是以后在大商邑能找到合适的树,以后便不用奔波了。’ 甘棠写着问了一句,‘听说你把王宫里的树都砍了,梨园的还在么?’ 殷受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在的。’以后他在大商邑栽满棠梨木,不愁找不到好树种。 甘棠听到了他心底的想法,忙写道,‘不得扰民。’ 殷受察觉自己一不小心便溃不成军,心里既无奈又气恼,他凭什么听她的,往后他得拿出做夫君的威严来,先前都是太宠她,宠得她没心没肺,才会被她毫不留恋的丢在一边,只是今日久别重逢,不适合摆脸色,还是改日再说罢,殷受便问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成了游魂飘荡事件,不能与人说话,也没有同伴,该是吃了不少苦了。 甘棠嘿笑了一声,在绢布上飞快地写道,‘四处游历,看看子民们的生活如何,我很高兴,至少在棠地,没再发生易子而食的事情了,实在穷得揭不开锅的,能去各地官府手下做个匠人,干活填饱肚子,孩子实在养不起,送去孤舍便可……也没有人杀人祭祀了,便是祭祀我,也只是捏个泥像拜一拜,顶多摘点棠梨叶棠梨果孝敬一下,没有多大动静了。” 殷受并不想听这些,但看她笔下如有神,写得飞速,能想象得到她眉飞色舞高兴得模样,又觉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