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您可以不走吗?” 盛敏中听到女儿的问话,心中微微一疼:“阿宁是舍不得爹爹吗?” “是,阿宁舍不得爹。不止阿宁, 姐姐和娘也舍不得, 都盼着爹爹天天在家里。” 见女儿撒起了娇, 盛敏中轻轻戳了戳元宁的脸蛋:“阿宁,还记得小时候爹跟你说过什么吗?” 元宁微微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一双墨色的瞳孔直直地望着盛敏中:“我知道爹要寻访名山大川, 我也知道爹要作天下最好的文章。可是爹,除了这些,难道您的家人对您来说就不重要吗?” “阿宁, 你当然是爹最重要的人。”盛敏中低下头,与元宁的视线持平,“是不是这次爹不在你的身边,你害怕了?” “是!”元宁肯定的答道。 见爹爹愣住,继续道:“不但是我怕,娘也怕。我出事之后,娘就六神无主,几次在皇觉寺里晕倒,幸好有泓济大师在,才没出什么大岔子。虽然当时我不在,可我回来之后,姐姐一直在说,如果爹在就好了。爹爹,女儿真的希望能跟爹爹在一个地方。” “爹知道这次你们受到了惊吓,阿宁不怕,爹一直都在的。” “那不一样的!” 元宁知道盛敏中一时之间是无法改变主意,于是,她决定冒险下一剂猛药。 “爹,您知不知道,您不在京城里的这些年,几乎都没什么人上门做客。” 盛敏中望着女儿,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而今天,您一回到京城,卫国公这样的大人物就马上登门拜访。” “阿宁?” 元宁再次扬起脸,直视着父亲:“盛府之所以还是盛府,就是因为有您在。如果您不在家,这个盛府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而已。” 盛敏中看着元宁的目光有点不同。 眼前的元宁,竟然想得这样多,与他记忆里娇滴滴爱胡闹的元宁完全不同。 “阿宁,你……” “爹,您听我说完好吗?我知道,我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是我不该想也不该管的。可我既然知道了,我就必须告诉您。您知道吗?大姐今年十六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娘想给她说亲事,可是娘跟几位从前常来常往的夫人提过,却没人搭话,娘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她素来是不爱交际的,可为着这事,今年出去赴了好几次宴。就前阵子我也跟着去了一趟卫国公府,虽然娘是一品诰命夫人,人人见了都得行礼问好,可那些夫人们都宁肯围着比娘品级更低的夫人打转,对待她们比对待娘更殷勤。” 盛敏中皱了皱眉,以为女儿沾染了那些高门宅院里那些妇人的坏习气。而且,她才十岁,怎么开始谈起婚嫁之事…… “阿宁,你怎么能……” 元宁伸出手,捂住爹的嘴巴。 “我知道爹爹瞧不上这样阿谀逢迎见风使舵的人。爹,您与卫国公是知己,我也知道,公爷和夫人都是好人,绝不是什么见风使舵的小人。可您觉得,公爷肯与我们家结亲吗?” 盛敏中一愣。 元宁把手缩回来,望着父亲,无比郑重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国公府的檀哥哥喜欢大姐,您觉得,公爷会派人前来提亲下聘吗?” 她知道父亲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我知道爹一直对娘说,婚事不能只由她做主定了,一定要问过哥哥和姐姐的意思。元宁虽然读书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