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薄暝握着她手腕上的手终于有一丝松脱。警觉了整夜的费南雪悄然起身。 离开薄暝的怀抱时,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都是冷的。 可她还是坚决地脱离了出来。 她没穿鞋,赤脚垫着走。也没用电梯,只是从暗门小道里溜回了房间。 她换了身衣服,仅拿了护照,然后拎着鞋子刚准备下楼,一转身时,就看到薄暝倚在暗门处,双眼盯着她。 费南雪差点尖叫出声,手里的东西一一落地。 薄暝问:“跟你一路了,还没问你,准备去哪里?” 费南雪双手背在身后,狼狈不堪地拧成一团。她一心虚就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敢盯着木纹地板发呆,然后说:“我……想出去散散步。” “散步要带着护照,这是要散去多远的地方?”薄暝弯腰,长手拾起了那本护照,随意揣在了兜里,“我没收了,以后这玩意儿归我管,嗯?” 费南雪的心跳得很快。 “要散步吗,我可以陪你去。”薄暝又靠近了些,将她顶在了桌边。 费南雪避无可避,直接被他抱上了桌子。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两人的额头紧紧贴着,四目相交。她想要再逃开他的眼神,也做不到了。 那双锐利的黑眸此刻被晨光晕染得温情脉脉。他看着她,只看着她,然后说:“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拿刀割自己的胳膊,这种情况多久了?” “我……那什么……是不小心。”费南雪说。 “你这谎会不会太烂了?有谁不小心能准确找到那么隐蔽的位置?”他又问。 费南雪沉默一阵,最后还是老实回答:“是,压力。持续……不知道……” 她说真话的时候像是挤牙膏皮里最后一丝内容物,废了好大的力气,就弄出零碎的几点。 可薄暝奇异地听懂了。 压力导致她自残,不知道多久了,就意味着起码很久了。 薄暝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感蔓延上来。昨天被费南雪咬了一口的时候,他都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有种散不出来的酸意。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替她疼。 薄暝空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准备逃走?” 又被薄暝揭穿的费南雪觉得狼狈。她胡乱嗯了一声,然后说:“不算吧。我,我回去找律师做公证。” “找律师,做公证,你要干吗?”薄暝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说话。 他的身躯也挤了过来,两个人几乎要揉到一起了。这个姿势好别扭,费南雪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牢牢侵占。她的思想和身体都被薄暝侵蚀,根本没地方逃。 “我想把那块地……” 后话没说,就已经被吻断在嘴里。她的氧气再一次被掠夺,昨天嘴里破掉的伤口争先恐后地叫嚣着刺疼,非常有存在感。 可是这个吻又抚平了费南雪的心慌。她好像一只被揉搓脑袋的小鸟,整个人只想贴在主人身上不下来。 她乖乖抬起胳膊,轻轻揽住薄暝的双肩。薄暝错开嘴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想什么,我看你还没睡醒。” 说着话,他打横抱起费南雪,两人往薄暝的房间走去。 然后,他再度将费南雪放在床上。他将椅子扔到外面,反锁了两扇门和窗户,然后将钥匙放在费南雪够不到的柜子里。 接着,费南雪眼看着男人做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