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余光里,是走过自己身边的丘夫人。 牵起寻南墨的手,林寒轻轻倚靠他,“丘夫人戴着那个镯子,所以,即使死了,也能完好的保存在鸠髯一旁,对吗?” “那个镯子集合了幼婴的灵,那些孩子只是调皮,没有主见,不能驱动镯子的邪气。”寻南墨的眼睛放到了丘夫人的左手腕上,“怕是,那个镯子里有一个能做母亲的女人,带领着这些孩子一起做了蛊惑人心的事情。” 可怕的、蛊惑人心的事情,是一个女人带着那些镯子里的生灵一起做的。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个有母爱的女人,她喜欢孩子,也让孩子们喜欢。 “丘夫人没有孩子,所以,她如果有了一群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林寒明白过来,“你是说,丘夫人带着怨气进入了镯子里?” 点点头,寻南墨的视线处,是丘夫人进入一家布料店。与她擦肩而过的,正是毒夫矣。 “原来如此。”寻南墨牵着林寒躲过会认出自己的毒夫矣,两人从小道离开。 “你想到了什么?”林寒跟在寻南墨身后。 “方才毒夫矣看到丘夫人时十分惊愕。他在想,这样一个快病死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所以,他一定会打听到丘夫人手腕上镯子的事情。” 林寒蹙眉,“你是说,他会抢过来那个镯子,而那时候的丘夫人还没有死。然而,鸠髯和丘夫人都不知道她如今这幅样子只是‘回光返照’,他们认为,是毒夫矣毁了他们的生活......” 之后发生,证明了寻南墨的猜测。毒夫矣向鲁国公进言,“丘夫人本已死,鸠髯倾尽毕生所学做了副镯子,自丘夫人戴上那镯子后,就与活人一般,嬉笑游逛,无所不能。这些,路人皆可作证。” 鲁国公思女心切,立刻下令,“将那镯子拿来。” 毒夫矣没想到这样闹心的差事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鸠髯是何许人,怎会轻易交上镯子。无奈之下,毒夫矣只有命人抢镯。 然而,抢夺回来的镯子戴到姬乔的手上,她依然没能活过来,甚至,连睁开眼的趋势都没有。 毒夫矣因献镯得来的荣华富贵眼看要付诸东流,他便跑至鸠髯府中求用镯的方法。 “鸠兄,鸠老爷,算是小弟求你,这镯子的事情鲁公已经知晓,如今要,是要不回来了。” 毒夫矣眼前,是抱着妻子腐烂尸.身的鸠髯,他目光呆滞,已经看不到、听不到来人。 “唉。”毒夫矣软硬皆施,鸠髯依然无动于衷。万般无奈之下,毒夫矣想出了更加恶毒的方法,“来人啊。”他一声令下,“将丘夫人的尸.体抢过来,给我烧了。” 身后士兵的手刚刚碰到丘夫人,那具尸体开始自燃,火光冲天,却没有伤害抱着她的男人。直到化为灰烬,直到随风飞走,鸠髯都在拼命地扑打火光。 林寒跑来,盯着化成灰烬的丘夫人融入夹竹桃的花心里,那朵花散发出香气。 寻南墨立刻捂着林寒的鼻子。 不远处,闻到香味的士兵皆被花香毒死,毒夫矣从院中逃走。 跪在夹竹桃面前,鸠髯如同一具行.尸,“我诅咒。”他说,“要这株曾经最纯净的花变成最毒之花。” 寻南墨将林寒拽出鸠髯的院子。两人看向附近,街道和邻里都被这朵花的香气一瞬毒死。 “夹竹桃以前无毒,之后,因为丘夫人的怨气无法消散,又因鸠髯的‘爱咒’,而变成一种毒花。”寻南墨转身,看向跪于院内疯了的鸠髯,摇摇头,“小寒,我们走吧。” “杀了镯子原有的主人,你才能驱动那个镯子。”鸠髯猛然起身,口中念叨着这句话。 林寒看到,他的后背,贴着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鸠髯走过林寒身边,那女人看向林寒,轮廓是丘夫人的模样,女人口中也是念叨着这样一句话。 她张开嘴,对林寒笑了笑,与鸠髯背靠背一同离开。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