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伤心。她不是不想念你们,而是想功成名就后再回来,可惜,造化弄人。” 程阿婆盯着离开的人,声色悲戚,“高寅,好好照顾婷莲。” 林寒惊愕,握紧寻南墨的手。 高寅。这个名字,林寒记得听谁提起过。 她仔细回忆,“高寅,‘开皿兰巧失踪案’时,刘铭前辈提起过的名字,他和爷爷当年破获的一起‘高寅连环杀人案’里的凶手是同一个名字,只是凑巧名字相同吗?” “那根笛子还没有成为‘咒笛’,他会继续杀人,所以,他应该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寻南墨盯着慢慢坐下的程阿婆。 林寒握拳,“爷爷不是抓到他了吗?不知道他身上有菩提子吗?” “高寅有咒笛,想是用那笛子控制了一个人,给自己顶了罪。” 寻南墨的视线处,是捧起瓷碗慢慢喝饭的程阿婆。 小娟第一眼见到程阿婆时,就看到了她今日的结局,也看到了所有人今日的结局。她以为,用沉重的代价可以换来徐璋的还魂,却不知,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高寅,为了救自己喜欢的女人,已经变成了恶魔。 天空,有雾气飘来。款款落下,铺盖在所有尸.体身上。 从斗篷下走出,林寒站在白雾里,咒笛已经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咒笛也没有参与,这片幻境即将崩塌。鼻腔里,是木槿的香气,断断续续的涌入嗅觉中。 那些人,仿佛都站了起来,仿佛都进入了寻南墨手中的那根竹笛里。 倚靠着寻南墨,林寒转身抱紧他,唇瓣贴紧他的脖颈,心里很不舒服,沿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有灼烧感,很疼。 盯着最后进入竹笛的小娟,那女孩儿和她招招手,是‘永别’与‘抱歉’的意思。 这个女孩儿相信《牡丹亭》里的那段爱情传说。 因为相信,所以,执着。 ‘生而可以死,死而可以生’,她觉得,自己的爱会像杜丽娘一样,造出死而复生的奇迹。 高寅,利用了她对爱情的憧憬和幻想,让她做了可怕的事情。 那条让她无法唱戏的不语舌,她只认为,不是幸运的事,而是最不幸的事。 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会要一条正常的舌头。 如果有下辈子,她想做戏台上的杜丽娘,陪着她的柳梦梅,一起唱《牡丹亭》。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中也十分欢忭’。” 戏台上舞袖轻摆的女人,深望着与他搭戏的男子,眉目间,尽是妩媚姿色。 男人回身,戏台后的布帘掀起,另一青衫女子踩步而出,轻轻抿唇,第一次唱出戏词,是略带沙哑的声色,可那姿容,一点也不输男人面前的闺门旦。 “回头看看,青帘帐下,还有一女子,相信杜丽娘曾做过的梦。”这是小娟,一直想要告诉徐璋的话。 --------------------------------------------------------- 回程的路上,林寒坐着皮箱,在水边等入幻的船工。一旁的土地里钻出了秋葵和大花牵牛,淡紫摇曳、嫩黄随摆,生机盎然。 这是入幻的开始,伴着花香而来。 每一次的入幻,都有造出美梦的香气,然而,这些梦并不美好。 “高寅会去哪里?”她问神色淡淡的寻南墨,发丝被河风吹起了些。 扶着她的肩膀,寻南墨的视线处是一艘艘入幻的船只经过,雾气蒙蒙,如同满是烟云的海面。 “记不记得,有人闯入你的屋子翻找精灵的胸针,我想,这和高寅有关系。” 林寒蹙眉,“算算时间,那时候的高寅已经得到菩提子了,他还要胸针做什么?” 冷冷一笑,寻南墨的手放在兜里,“拿到东西,也要会用才行。” 起身,林寒眨眼,“你是说,那些古金银不是任何人都会使用?” 斜一眼反应慢的女人,寻南墨点点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