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夜洛尘不由得问,他隐隐觉得,她来这里,不止是躲避那些绿眼人那么简单。 风千雪忽的转头看他,后又低下头去,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对不起,师兄,原谅我利用了你。可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我出来。” 他不太明白她所说的利用指的具体是什么,难道她只是以他侧妃的身份做借口离开皇宫,离开燕城,却只让他独自前往瑞南吗? 想到这,他的心忽然沉了下来。 “千雪是打算一直在这住吗?” 可她却摇头,“不,既然我是和你一起出的宫,那我自然还是要和你一起走了。” 他听后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愉悦,但他没想到,她还会说出后面的话。 “可是师兄,这一路上,如果我说要离开,你能……休了我吗?” 他面色蓦地泛白,心内刚升起的那份喜悦,就像泡沫般,破碎成连他都看不见的粉末。 她居然说,让他休了她? 让他……休了她…… 他肩膀竟是一抖,就连那斜射的日光,都照不进他温度骤降的心。 赵敏君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她这句话,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份心疼。 但他从来都不愿对她暴露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脆弱,于是他勉强撑起一抹连他都分辨不清的笑意,然后道:“如果千雪想离开,我自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她又抬头看他,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让她不敢过多直视,他对她那样的宠溺,那样的放任,她已在无形之中欠他越来越多,这辈子是还不起了。她心中只能装下一人,而这个人,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都已经无法将他从她心内移出来了。他若是枝,她便是叶,他们枝叶相连,即便她落了,她化成土,也会成为他的养分。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对夜洛尘说些什么。 他一阵沉默,攸地想到一点,“那千雪来这里,是在等他?”这里没有了绿眼人的监视,他们可以自由的畅所欲言,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将来的一切计划。 她点了点头,“我找了块绢帕,用我新领悟的绣法给他绣上了暗语,然后别在他派人送来的凤袍上。我让义娘亲自去送还给他,只要他看到那与凤袍不相称的绢帕挂在上面,以他的机智,必定会有所察觉的。” “只要他来,你就可以告诉他我们前段时间所遭遇的事,还有被风彦创造的绿眼人所监视的事,还有你撒谎骗他说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一切,你都能和他解释清楚了。”夜洛尘总算是明白了她的用心,也更清楚的知道,他,是永远不可能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了。即便他们之间已然背负着父母的血海深仇,可这也无法阻挡他们对彼此产生的深深爱意。而他们,也已经成为血溶于水的亲人了。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那是怎么也断不开的纽带,是他们相爱的结晶。既已成为亲人,又何苦相爱相杀呢? 想到这,他又下意识的朝她看去。只见她柔眼微垂,低头俯视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露出初为人母的慈祥之光。 他从没觉得自己非常羡慕一个人,因为他什么都能拥有,即便暂时无法得到,也相信迟早一天他还是会拥有。但是现在,他却真真正正的去羡慕她放在心中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离开她的心了。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稻田边,感受淡淡的稻香从面前徐徐吹来,而那金黄的圆日,却慢慢的向身后的山峦沉去。 风千雪开始急了,他不是早就出宫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身影?这仙阳村一点都不大,普通人就是骑着马,溜达不到半日就能将这条村里里外外都走遍了。 难不成他没看到那绢帕,以为她会去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