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冼凉轻轻握住她的手,转而对那位警察说, “好的, 叔叔, 我们不骑了。” 等他交完罚款之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皱眉, “推着走回去可能来不及了,你自己先骑回去,好吗?” 话音刚落,他把钥匙递给她,然后揉了揉傅雪的头。 刚刚那个还一脸不爽的某人,语气转眼就转换成像是哄小女孩吃糖一样,充满了温柔的诱哄。 傅雪低着头,看着自己在路灯的投射下,黑黢黢一片的影子,她轻轻抬脚,踩了踩,然后摇了摇头。 贺冼凉看她这样子,不免笑起来,“哦?舍不得我?” 傅雪听闻抬头,刚好望进他充满调笑的双眸,昏暗的灯黄似是都被他的眼吸入,沉沉耀耀,像是伺机勃发的光。 下一秒,她拿起怀里的兔子,抡了上去,直直砸向他的胸膛。 “就你话多!” 她是怕半路上他一个人被打劫美色,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哼哼。 “那一起推着走回去?到时候门禁了,你可不要给我哭鼻子。” “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了??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哭过唉……” “撅着嘴,等同于哭鼻子了。” “我才没有!!” 贺冼凉推着小电驴,两个人就这么往回走。 “虽然门禁快到了,可是一楼楼梯那里的转角有窗,我知道很多人回来晚了都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傅雪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下窗户的形状,强调道,“宿管阿姨好像从来都不锁哈哈。” 以往她都是老老实实的,但也禁不住好奇,今天也算是有个理由偷偷摸摸地爬进去了,想想就刺激。 还没等她美滋滋完,贺冼凉抬手在她头顶像买西瓜那样,左右敲了敲,语气冷下来,“不准爬窗。” 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再者,这本就是不可许的。 “就你管得宽……”傅雪揪着兔子的耳朵,小声嘟囔。 他步伐大,速度又快,没一会儿,傅雪就有点吃不消了,主要是今天疯玩了一个晚上,又吃得多,她这样近乎跑地走,身体就有点不舒服。 贺冼凉回头,停下来,把小电驴停放在那里,径自把她抱起来,侧放在小电驴上,弹了弹她怀里的小兔子玩偶,轻轻说了一句,“小娇气包。” “不要对我的兔子暴力……”傅雪紧了紧环着的手臂,抗议道。 贺冼凉没回应她,连带着她和小电驴一起,往前推。 “哎……你放我下来啦…这样你会很累的……”傅雪倾身,戳了戳他的背。 “放你下来,走到明年也到不了。”贺冼凉头也没回,沉稳地走在前方。 “喂!”傅雪想把他的刀子嘴,像网上流行的鸭子表情包那样,狠狠地掐住。 倏地,傅雪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回头望向后方的路口,除了残黄的路灯,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尽头,黑压压一片,像无尽的深渊。 她莫名打了一个寒颤,接着神秘兮兮地凑到贺冼凉耳边,说,”唉,我们趁着现在都没人,赶紧骑回去吧。” 贺冼凉侧眸,就看到傅雪对着他眨了眨眼。 “……” 刚刚那个对着警察叔叔发誓的人是谁来着… 两个人做贼心虚地开着小电驴,在黑暗地夜道上疾驰。 准确地来说,做贼心虚的那个是傅雪,谁让她是提议者。 小电驴的前置灯,照亮一束前行笔直的光影,傅雪憋了一会儿气,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俩像是大逃杀一样哈哈哈。” 寒夜里风本就冷劲,贺冼凉又刻意加快了码数,傅雪说出口的话,在风里冷凝,掺着寒气,听不太真切。 “那你看看后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你。” 贺冼凉这句话冷不丁冒出来,傅雪这下伸出手环着他的腰,兔子被挤压在中间。 她心里拼命默念,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或许是她沉默了太久,贺冼凉笑了一声,“抱紧我。” 他每次都要揪着这一点来吓她! 思及此,她偷偷伸进他的大衣里,隔着毛衣,狠狠地掐了一把贺冼凉的腰。 奈何他腰上一丝赘肉也无,硬硬的,傅雪不免讪讪的。 这在贺冼凉那儿,简直就是小猫爪挠痒痒,不痛不痒。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