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教了三四样简单的吃食。他们过来的时间本就不长,像肉松小贝这种工序特别复杂的,我也没空教。” “你既然说梁厨是个手艺极好的聪明人,那大约馄饨什么的,他应当学会了。不过也不碍事,说不上是什么很珍贵的方子。像这样简单的点心,原本就不是秘方,全看个人手艺罢了。” 于云雾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然我晚上可真睡不着觉了。” 他对这事着实上心,一月之内,寻了不下四个人给月牙儿看。月牙儿一一面试后,都不大满意。 于云雾比她还着急,今日又荐了一个人,是个女的,叫伍嫂。 伍嫂过来的时候,已近薄暮,天色由橙黄渐渐变为深紫色,夹杂着明灭的星。 月牙儿忙了一整日,动也不想动,只坐在小园的石桌椅上招待她。 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肤色微微有些黑,看着很能干活的样子。 “我男人原先是乡里的厨子,无论红事白事,乡里人都争着抢着请他去当主厨。回回我都跟着,给他打下手,像蒸馒头做点心,都是我的活。人家也都夸,说我点心做得好。” 她随身还带了些面点来,拿给月牙儿看。 是一盒寿桃包和白糖薄脆,样子都很好看,月牙儿一样拿了一点尝,点了点头:“手艺是不错的。” 她沉吟片刻,同伍嫂说:“你到屋里厨房拿一笼面点生胚来,就在靠着门边的灶台上。这里有个炉子和平铛,你把炉子升起来,不用刷油,将面点生胚四面烤至金黄色。” 伍嫂利落的答应一声,转头往屋里去了。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后,陪她过来的于云雾小声说:“是我夫人娘家乡下的远方亲戚,她手艺是很好的,人也还行。她八字硬,前几年死了儿子,去年又死了丈夫。她大伯想把她嫁出去换钱,伍娘不愿意,连夜带着她十三岁的女儿跑了,前一阵子一直在南城门那边摆摊。” “我原来不想把人领给你瞧的,怕她家里多事,后来她听见风声,自己上门来寻我。说情愿签卖身契,死契。她宁愿和女儿一起老老实实给你做事,也不愿被抓回去嫁人。我一想,也成,就领来给你看看,要是不行就算了。” 月牙儿听了,有些生气:“怎么一个一个都喜欢逼寡妇嫁人?什么毛病。” “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于云雾说:“伍嫂老家那边,嫁出一个寡妇得了彩礼钱,全村都有份呢。又不是大户人家,能赢回来贞节牌坊减免田税。” 这时伍嫂已将一笼点心生胚拿出来,一下就点燃了炉子,手脚麻利地开始烤点心。 鲁大妞也从屋里出来,俯身在月牙儿耳边:“她拿了点心生胚就走,一边的肉松小贝看都没看一眼。” 月牙儿点点头,端详伍嫂做事。 她拿点心前特意洗了手,一心一意盯着火候。等香味飘出来,点心煎熟了她再装盘,整整齐齐码在一起,样子很好看。 月牙儿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脸上有了笑意:“伍嫂,你尝一尝。” 伍嫂挑了一个小一点的,拿起来看。这点心四四方方的,瞧着新奇。方才萧姑娘说不要油直接烤,她还有些担心呢,没想到还真能烤出这种淡淡的金黄色,还不粘锅。 她咬了一口,表皮柔软,内馅更加柔软,应该是绿豆做的馅,清清凉凉,透出些许甜味。这要是在热得满头大汗的盛夏吃,凉意能从嘴一直蔓延到心窝子!因为不是用油煎的,所以特别的清爽,一点腻味都没有。 伍嫂想问一问这点心的名字,又怕说错了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好吃!” 她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小心翼翼问:“萧姑娘,这剩下的半个,我能带回去给我女儿尝尝吗?” 月牙儿微微一愣,笑说:“可以,这点心叫虎皮饽饽,还有南瓜馅的,你也拿一个吧。” 说完,她望向于云雾:“就让她在我这里试一试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