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嫂笑着回来,说:“勉哥儿说了,一切依着你的意思来。” 一番商议之后,这件事便定了下来。几家合力将傅园买了下来,更名为“杏园”。西小院归柳见青,薛令姜则住北院,最大的东院则姓了萧。 婚事张罗起来,着实累人,事无巨细,月牙儿总要问清楚,譬如赁什么样的花轿、穿什么样的婚服、办什么样的婚宴。 她找到薛令姜商量:“大姐姐,喜糖要做什么样的盒子才好?” “喜糖?”薛令姜奇道:“我倒没听过这说法。” 进来回事的伍嫂听到这一句,笑着说:“我倒听说过,乡下有些殷实人家成婚,会买几斤麻糖散给亲友。” 这一问才知道,像后世那种小纸盒包装的喜糖,这时候还没有呢。 月牙儿思索片刻,立刻将账房先生和鲁大妞叫来。 她嘱咐账房先生道:“你从帐上拨一笔钱出来,专门用来买制糖的作坊和卖糖的铺子,新铺子就叫做‘杏糖斋’。” 余账房应了一声,往他的日账上记了一笔。 听见这话,鲁大妞眼前一亮:“东家终于决定开糖坊、开糖铺了?这下好来,咱们杏花记用的糖都能从自家买,不会便宜了外人。” “你怎么忽然叫起我‘东家’来了?”月牙儿有些不习惯,问她道。 鲁大妞笑起来:“原来叫萧姑娘,可现在东家不是要成亲了,再那样叫就不合适了。” 从她这一声“东家”起,没几天功夫,杏花馆的众人都改口称呼月牙儿为“东家”。 起初月牙儿听别人这样叫她,还有些别扭,后来就适应了。将婚礼的大致轮廓定下来后,月牙儿便研究起喜宴和喜糖来。 她一共做了两种喜糖:粽子糖和龙须糖。后者杏花馆的几位师傅见识过,因为月牙儿之前拿龙须糖做过银丝糖春卷。可粽子糖他们倒真的从没听说过。 等月牙儿将样品做出来,鲁大妞抢先拿了一粒。只见小小一颗三角糖,色若琥珀,晶莹剔透可瞧见里边的松子仁。难怪叫粽子糖呢,这糖的形状活脱脱就是粽子缩小了许多倍,异常可爱。含一粒粽子糖在口里,饴糖的甜蜜伴随着玫瑰花的香气萦绕在舌尖上。 这里面还有玫瑰花?鲁大妞又拿起一粒粽子糖,对着日色仔细瞧,果然里面有细碎的干玫瑰花。 她啧啧称奇道:“这样子的糖,作为镇店的招牌,是绝对足够了的。” “这糖还没做完呢。” “哪里没做完?这不挺好的吗?” “包装还没设计好。” 月牙儿在喜糖的包装上下了大功夫,甚至亲自去联络了一家纸坊,约了薛令姜一起上门研制喜糖包装上的飘带。最后拿出来的成品,是巴掌大的一盒喜糖,硬纸盒用的是蓝色,以金色描绘杏花于其上。而喜糖盒子正中心贴了一张淡黄色的铭牌,上面写着“萧”与“吴”两字,意为两家新婚的标记。选用的飘带却是大红色,要不是实在时间紧,月牙儿恨不得在红绸带上绣花,还是薛令姜给劝住了。 喜糖成品一定好,糖坊便开工了。月牙儿放下手头的事,亲自去盯着糖坊的生产。 又要忙生意,又要筹备婚礼,这些时日月牙儿跟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气色都差了些。 最后连薛令姜都看不过去,压着她回房休息,说:“你给我好好歇一歇,要是等到新婚那日,你还是顶着一副黑眼圈出去,那成了多大的笑话?” “可是我婚服头面婚鞋,还没有定好呢。”月牙儿心虚的分辨道。 薛令姜将她按下去,沉着一张脸说:“有我们呢,你急什么?” 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