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子、护膝……嗬,真是挺齐全,居然还有腰刀。”他拔刀出鞘,试了试刃,甚是不要脸地开口,“这么多,送我一点儿呗。” 宛遥让婢女收归整理,列出清单,抽空瞥了他一眼,故意道:“那不行,我凭本事得来的。你又不缺这点钱,要刀还不能自己买?” “还凭本事……”项桓不客气地揭她老底,“卖血换的吧。” “什么叫卖血啊,说的那么难听!” 宛遥抄起笔扔他,趁他侧身避开的一个破绽,抬脚踩过去—— 饶是她反应难得这般神速,项桓却也轻描淡写地一缩腿,笑得满脸欠扁,“行啊,还学会‘虚晃一招’了?” “再踩啊,单脚让你你都踩不中,信不信?” 言罢还当真起身给她金鸡独立。 “……”无聊! 宛遥不想搭理他的别过脸,到底还是忍不住在笑,垂头把手边的礼盒收放整齐。 “喂,真不踩了?我让你。”项桓站在边上笑,看她没说话,五指翻转将那把腰刀挽了个花,此刻留意到手中还捏着她那支簪,转念一想,就近折了白玉瓷瓶里的一支花。 “我可让了你的,回头别说我占你便宜……” “现在东西还你,走了。” 他把断枝往她脑袋上随意一插,移花接木地拿了银簪三两下蹦出医馆,溜之大吉。 走在长街上时,隐约听到她人在屋里炸开了锅。 项桓心情甚好地笑出声,看了一眼那块威风凛凛的匾额,手指打着旋,把那支头饰转出了一朵花,吊儿郎当地闲庭信步。 他今日没事,但余飞和宇文钧有事,喝酒赌钱没人陪,正要回项府,冷不防一抬头,发现项南天面色暗沉的立在角门外。 项桓唇边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神情多少有几分漫不经心。 原本是没打算打招呼的,但人刚走近,项南天便厉声喝道:“你还把这儿当家啊?” 这段时日,诸多繁琐事情,先是给宛遥守夜,而后又闯城门、被罚跑圈儿。加上项圆圆自打从疫区回来又被禁足在房内,但凡知道他在家,总要过来缠上一阵。项桓疲于应对,索性平日里就在外消磨时,顶多晚上回房睡一觉。 “我不管你,你倒是真是无法无天了——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项桓颦眉,不耐烦地反驳:“我又怎么了?” “闯城门有大司马军法处置,我暂且不追究。数日前,你与萧太尉于泰安寺前起争执,聚斗闹事,将对方十来人打伤,此事怎么算!” 他不在意地别过脸,“那是他自己吃霸王餐在先。”项桓说着便是轻蔑的冷笑,“十多个废物还想仗势欺人,没一个能打的。” “放肆!”项南天眼中隐含怒气,“这是天子脚下,不是西北蛮荒!哪怕他再有不是,上有国君,下有官府,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项桓半是好笑半是愠恼地勾起嘴角,“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是不是把自己当糊涂了?衙门那帮人要是能管事,我会插手吗?” 年少轻狂,似乎就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项南天终于认识到自己无法说服次子,盯着他摇头,一字一顿,“无知小儿,目中无人。” “不过是封了个排不上号的杂牌将军,你便能嚣张成这样。你手下有多少兵?有多少值得你耀武扬威的战功?哪怕当日你大哥在,也从未如此居功自傲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