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人瞧着玩大了,就要矮身溜人,却被顾名扬一手一个拎了回来:“事因你们而起,快给我家三老爷解气去!” 两人嘿嘿笑,对顾国圻说:“顾老爷,话本子是咱们写的,原就是想了好玩写来玩的,也不知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断没有话本子上的事!” 顾国圻那是真宠孔青呐,以为自己得了个宝贝。却听外头人都是这么说,那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此番被胖官哥和月白色长衫公子哥再游说一番,才想通了外人都想看个戏,所以才传出这些谣言来。这侯爵贵族之家,最不缺的就是在市井上的谣言呐! 顾国圻听了有理,又道孔青不会骗自己,便拍了顾名扬的肩说:“你小子不能打你三叔女人的主意,便是要,我给找别的,让你玩个痛快!” 顾名扬脸黑得几乎能杀人,甩身走人——真是被这帮蠢货气死了! 余下三人呆了片刻,胖官哥儿和月白公子先反应过来,互推两下,匆忙往外去:“快去把话本子收回来呀!” 顾名扬被这事儿弄得有些不悦,又因不能插手三房之事更是心中不痛快,而顾长生却已经决定了——不待事态再发展,她要把孔青弄出顾府去!甭管是顾名扬负了她,还是她自个儿拎不清痴心妄想,都不能叫她怀着死也不怕的心搅乱了一家子! 敲定所想,撇开陈妈妈等人,顾长生便带着雪棋去了阴氏院里。午觉已过,顾荧往书斋读书去了,院里便是安静不少。如今阴氏行动不便,也不大能招呼她,她便自个儿去找了孔青。 孔青这会儿正睡醒了午觉起来,刚梳妆好。见顾长生来找自己,忙迎了她往炕上去,给她拿果点吃。顾长生捏着吃了一些,那边雪棋约着秀儿出去玩儿,留下顾长生和孔青两个人。 孔青往顾长生对面坐了,笑着开口道:“听说姑娘前些时候跟着皇上往玉霄观去了?” “是呀!”顾长生应着,拍腿说:“可是要把我吓坏了,连皇上皇后都吓了失了血色呢!” “这是怎么了?” 顾长生把那一日的情形与孔青说了,又说:“我就不爱与皇家有甚关系,他们风光是他们的,横竖我不想风光,就爱小日子。” 孔青笑了笑,“听三姑娘说,五皇子是个……”“傻子”两字没出来,便又换做:“不聪明的?” 顾长生听得懂她的话,皱眉摇头道:“不提也罢。” “也好。”孔青给顾长生又倒了杯茶,“姑娘吃口茶再说话。” 顾长生吃了,突然问:“姨娘还怨么?” 孔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记起来上次跟她说的话,便沉了下脸色道:“姑娘懂何为怨么?” 一个等了心上人三年,却等来他把自己忘了且立了别人为皇后的人,怎么能不懂怨?顾长生还是好奇了,开口道:“不懂,想听姨娘说说。” 孔青看着她,端起茶杯子,慢拂杯盖:“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原不是你三叔的,而是你大哥哥的。” “咔吧——”顾长生的下巴掉了,望了孔青半天:“姨娘……你说什么?” “却原来,我连入府上做个妾室也不配!” 顾长生又被孔青话尾最后的狠劲儿给拉回了神,只是看着她。孔青回望着顾长生的眼睛,“这些……姑娘都懂么?” 顾长生忙地摇了摇头,一脸呆样儿——敢说懂么?被她“喀嚓”灭口了咋办? 孔青笑了笑:“姑娘不必懂,我也只是随口闲说,没有章法。看姑娘亲近,便想多说些话。” 顾长生也笑了笑,笑里满是甜意:“姨娘喜欢说,我便听着。” 孔青也没的要说了,又与顾长生扯了许多哄小孩的闲话。顾长生都笑应着,走前摸了摸孔青的肚子,“什么时候才能像三太太的那般大呢?”说罢也就走了,再到外头,听雪棋也说秀儿跟她说了“孩子是大爷的”话,顾长生才觉得自个儿又被当枪了。 若是一般小孩子,必是口无拦遮,总要说出来叫人知道的。下人口口相传,未必能传到主子的耳朵里。但若是顾长生这样的人,那便是高老太太、蒋氏和莫绮烟,都有可能知道。这样的人一知道,总是要闹的,到时候孔青自己承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