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听她一气说了这么多,不过揪了重点道:“赵妈妈又回到厨房里当管事的了?” “嗯嗯嗯。”雪棋点头如捣蒜,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又道:“还不止,这年上的赏钱,也是赏了我娘往常的三倍,说是补偿我娘的。我还听说了,张妈妈以前往梅香姐姐那使了银子,这会儿都成了罪孽。大奶奶说,往后家里谁要是再敢使钱贿赂的,都杖责罚钱再撵出去,绝不轻饶!” “那是所有症候一气治了?” “可不是么?”雪棋关注这事儿密切,便是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仍絮絮叨叨道:“就我瞧着,只此一回,往后再不敢有人做这些事的。便是平日里玩乐,也会收着些。你想大奶奶连二爷婚宴下的诸事都知道,桩桩件件全列在了单子上,读出来那会儿,叫人心惊呢!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想着这一年都当个神仙一样,看着那些人往死里作呢。一想到这个,我心里都有些寒,不敢做坏事的。谁个知道,身后有没有双眼睛看着?被看去了,不就得被罚了?” 顾长生也笑,逗趣道:“来跟我说说,你都做什么坏事了?” 雪棋一看被顾长生揪出这个点来,忙道:“姑娘你又促狭,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来?” “你没有?跟墨书、如画赌钱的是谁来?”丝琴在一旁听了这话,忙过来补了一刀。 雪棋眼急,“那算什么坏事,我们玩的都是小的,哪里像那些婆子?赌得不痛快还要偷东西打起来呢!”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又拌起嘴来,顾长生笑着听了两句,只当不闻,拿书又看起来。看了一会,放下书问雪棋道:“你可想过读书这事来?” “姑娘怎么突然问这个?”雪棋收了与丝琴拌嘴的心,回头看顾长生。 顾长生道:“突然想起来,不过随便问问。” “想倒是想,谁不想知书达理的,只是没那命。”雪棋说了这么一句,又说:“像姑娘这样儿的,也该和大爷二爷一样,去上学,保准考功名,不比他们差。” “你又知道?”顾长生挑眉看她。 雪棋信心满满,十分坦然回了句:“我跟着姑娘,我自然是知道的。” 顾长生觉得女子上学这事儿还有待商榷,好在朝中也没什么大的动作。五皇子是提了个新鲜事,叫庄穆帝有事可为。只是不知,他自己又是为的什么,要提出这建议来。女子上学不上学,又与他有什么相干?想想怕也是他博庄穆帝宠爱的手段,到时把太子之立给他呢。 五皇子的事尚且管不到,女学的事情便是更管不到了。作为闺中女子,顾长生做的事情却已经是超出了自己的涉事范围。谁都不知,顾家小女与老爹和大哥是同伙幕僚关系。在外头顾国坤与顾名扬仍旧关系疏远寡淡,在家里,顾长生也仍旧偷偷摸摸。 对于女学一时,虽说突兴失为良策,要引起祸事。但于顾国坤和顾名扬而言,却是十分赞同的。不为别的,就家中有一女,已够他们对女子的看法产生改变。谁说女子不如男,家中小女(妹)拉出去,顶上千万个纨绔子弟。便是那朝中大臣,心思细腻者多有不如顾长生缜密的。男女不一,可互补之。 只是,这事儿还得等—— 而在等的过程中,别处不知,上京的改变是这样儿的—— 京中之人皆知庄穆帝要兴办女学,先时多人不赞同之事,朝中大臣亦觉荒唐。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虽说如今大庄朝繁盛,女子多读书识礼,但也皆是闺中行为。此番若要办成国家正事,实为不妥。 庄穆帝听从顾国坤等人劝言,并未强行,只是此番心思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了开来。大有反对之人,自也有思想开放之人,多赞庄穆帝开明的。两方观点碰撞,谁也不让谁,又拉出许多人来站队。 那些为了证明女子亦可读书,不比男人差的,便开始了行动证明。便是小家小户的女子,也要作出些诗词歌赋来,传阅出来,以证才情。而那些本就有才学的妓女、歌女,也不再甘于只是唱唱别人的曲儿,伺候伺候客人,也作起诗来了。作了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