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清调侃道:“夫人学识也是不差,家长里短,知道多可不少,这方面我却是赶不上的。” 柳氏轻捶程长清,“我说珊儿促狭的性子从哪里来,原来是学了她的好爹爹。” 程长清轻笑两声,两人嬉闹了一顿,看着倒是感情极好的样子。 一夜温柔,第二天程长清带了一身的满足去衙门,他的下属右参议许政通见上司一脸的高兴,说道:“大人可是路上捡了银子,才笑了一早上?” 程长清在齐州任上两届,这些下属都是跟他许久,所以上下属关系很是想得。他听徐政通打趣,笑着答道:“许兄管着这布政司的钱粮,可是钻到了钱眼去了,若是在路上能捡着银子,论理也该是许兄捡着的。” 徐政通说道:“那既不是这等好事,为何大人如此开心?” “到没什么,只是犬子春闱得了会元,如今要游学到齐州,我许久未见他们,想到他们近日便到,十分欢喜。” 徐政通在心中好笑,后面一大段怕不算什么,那一笔带过的“犬子得了会元”才该是值得欢喜的吧?难得布政使这样稳重的人,遇到儿女的事也是不能免俗。作为下属,自然得满足上司炫耀的心思,徐政通带着惊讶地说道:“竟是会元?一省里多少的考生,江南又是文昌之地,竟得了会元,大人真是教导有方。” 程长清免不了说两句谦虚的,然则心中的自豪怎么掩饰不住。他又说道:“家中几个孩子都要过来,另外还有世交之子,到时候要到处走访的,怕是要麻烦许兄的爱子招呼几个孩子了。” “那是自然,正好也让那不成器的跟会元学学。” 说了几句闲话,程长清跟着幕僚很快办了公,他在齐州呆了两任,事情都是做熟了的,不过半个上午便能将一天的事情了结。程长清思议,如今正是农忙过后,贸易异常活跃,市集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如去查看一下可有什么问题。 跟着程长清的是山东布政司的左右两位参议。三人轻装简从,去了最繁盛的东大街。齐州地处北地,却离京中不远,行政位置重要,另外这里土地肥沃,物产富饶,百姓勤勉安分,是难得的好地方。程长清看大街熙熙攘攘,百姓衣着干净整洁,路上少乞丐,摊贩们叫卖热闹,心中涌起满足感,他这几年励精图治,对公务上心,修水利、道路、桥梁,完善律法,整治了一些不法之徒,对着齐州的安定祥和也是有所贡献的。 既然程长清自己都难免自得,两个参政更是知趣了,左参议曹慕良长得矮胖,嘴巴却灵活,先起了话头:“属下有幸跟着大人六年,看大人将这偏僻之地治理得民熙物阜,真是与有荣焉。” 徐政通自是灵活之辈,虽好话被曹慕良抢了先,却也不甘示弱,接道:“慕良兄真是道出我的心声,能在大人这般于社稷有功被圣上多次嘉奖的人手下做事,真是我等福气。” 程长清笑道:“尔等过誉,咱们三个共事多年,这齐州的大好景象,自是我等布政司所有官员的功劳,绝非老夫一人之功,莫要再说些锦绣言辞,若叫人听见了,只以为我们几个在自吹自擂。” 徐政通笑道,“哈哈哈,大人言之有理,既如此,咱们就好好看看这热闹的景象。”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前行,不过半刻却遇到一堆人拥在一家商铺前面,又隐约听到人群里传来的叫声,周边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这卓天强真是嚣张,青天白日便敢强抢铺子,仗着姐夫当了知州,在这齐州城里为非作歹,真是目无王法。” “若叫我说,也是那徐家的掌故是个女子的缘故,女子便该在屋子里绣花,跑出来做生意,活该受人欺负。” 听了这两人争论,程长清三人脸上闪过尴尬,还以为这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呢,这刚走了几步便有人为非作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