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没有女子,对令爱照顾也有不周之处,军营没有马车,今日送令爱回来,本将特意令下头军士到城中买了辆马车,本该令爱单独乘坐的,奈何这两个人贩子被本将一怒之下去了双臂,就让他们这么进城恐惊扰了百姓,便事急从权丢到了令爱的马车上,令爱许是太过胆小,不停尖叫,故此本将便叫人打晕了她,对令爱的各种不周之处,苏大人莫要见怪。” 秦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苏定文便又想到了方才苏瑛珍衣衫不整和两个人贩子同处一车的情景来,可说起来他还要感激秦严送了苏瑛珍回来,更是救了苏瑛珍,他哪里有资格对恩人的种种不妥行为置评抱怨? 苏定文只能强压着吐血的冲动,勉强扯了扯嘴角,连声道:“秦将军大恩,下官改日定当登门拜谢,哪里能怪责将军,将军太过言重了。” 秦严便不再多言,点了下头,道:“如此,本将便告辞了。”言罢,也不待苏定文再言,秦严便大步往外去了。 苏定文强自撑着送了秦严出院,吩咐大管家守在院门处,不准任何人出入,一路亲自将秦严送出了苏府,眼瞧着秦严主仆骑马而去,苏定文才身子一晃往后倒去,小厮吓了一跳忙扶住苏定文。 苏定文靠着小厮喘息了几下,这才压下那股眩晕,猛然直起身子来,怒气腾腾地往府中去。他重新回到前院花厅,神情虽阴历非常,精神却已好了很多,人也平静了极多,附身在大管事的耳边吩咐道:“去叫两个妥当人来,里头花厅里的两个人……” 苏定文说着抬手在空中切了一下,比了个杀死的手势,见大管家身子一震,已然明白了过来,才又道:“收拾干净点,尸体趁夜丢出城混在得天花的疫民尸体里烧个干净,万不可露半点风声出去,明白了吗?” 大管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方才也听到了院子中老爷的咆哮声,他还听到了苏定文的那声惊叫,知道事情和六小姐有关,大管家隐约猜出了是何事,半点也不敢怠慢,忙躬身应了。 苏定文这才又吩咐道:“去给我备辆马车,卸了门板,直接开到这院子里来,伺候爷去庄子,爷要去找夫人!” 大管家只觉苏定文提及夫人两字时,咬声特别的重,一时间他心念转动着,忙又应了一声。苏定文这才摆了摆手,大管家快步而去。 苏定文大步进了院子,走到马车前又瞧了眼苏瑛珍,面上露出沉痛和狰狞之色来,狠狠甩上了车门。片刻大管家便带着两个人脚步匆匆进了院子,指挥着两人利落地捂着两个人贩子的口鼻,解决了两人,拖着尸身出了院子。 苏定文面色阴沉不定地站着,待备好的马车开进了院子,他挥退了下人,亲自将苏瑛珍移上了苏府马车,自己也进了马车,这才大声叫了车夫等人进来,驾着马车一路出了苏府,飞驰着往庄子而去。 苏瑛珍在路上已经被颠簸醒来了,她睁开眼睛,顾不得四处观察便惊恐的缩着肩膀往车厢的角落躲去。 实在是太害怕了,那日被秦严带走,她醒来后只以为得救了,可没想到醒来后却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屋子里竟只有一张床。外头看守她的兵士任她怎么哭求打闹都不多搭理她,更不让她离开那小黑屋一步。 她本就受了惊吓,被关着一日日更是惊恐惧怕,昨日下午那个士兵丢了四根血淋淋的手臂害的她哭都不敢哭了,夜里连闭眼都不敢,她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没想到今日一早便被带出了黑屋,被丢上了马车,小兵说他们将军要送她回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高兴,那两个断臂的男人便跟着被丢上了马车,她大声尖叫,惊恐异常,接着便被再度敲晕了过去。 现在她的人还在马车上,是不是那两个断臂的男人也还在?苏瑛珍满脑子都是那血淋淋的残臂,她浑身发着抖,恨不能将自己缩进马车缝里去。 苏定文就坐在马车上,眼瞧着苏瑛珍醒来后便不住缩着身子往车角躲,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脸上神情极为复杂。他知道这个女儿是真完了,瞧着苏瑛珍瑟瑟缩缩的模样,苏定文心疼的同时,怒火也更加熊熊燃烧,对宋氏的愤恨也更加难以克制。 到底是娇养的女儿,苏定文张口大大吸了一口气,向着苏瑛珍伸出手去,安抚道:“珍丫头莫怕,没事了……” “啊!别碰我!别碰我!”苏定文的话还没说完,苏瑛珍便挥舞着双手尖叫了起来。 苏定文忙抓住苏瑛珍乱动的手,沉声道:“珍丫头莫怕,是父亲!是父亲啊!” 闻声苏瑛珍身子一震,半响她才瑟缩着从发缝中抬头看去,见眼前果真是疼爱她的父亲,顿时便扑进苏定文的怀中哇哇大哭起来。苏定文念着这个女儿受了大委屈,以后只怕还要受更多的委屈,说不得父女相聚也就此最后一回了,倒也抚着苏瑛珍的头发细细安慰起来。 苏瑛珍哭了不知多久才慢慢哽咽着停了下来,她抓着苏定文的手,道:“父亲,那些救我的军士,他们都知道我是苏府的小姐,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让他们都闭上口!不然女儿……女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