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边从物业这边调查岑非的身份,一边照着通话记录中最上面的号码,给傅峥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男声,“您好。” 警察向傅峥开门见山问道:“您好,请问您认识骆河区西葛街道天辰小区309号的住户吗?” 警察那边刚提了一个骆河区傅峥便意识到可能是要向自己问岑非的事了,他心跳好像都停了一拍,这一瞬间傅峥的心里做了无数的假设,可是这些假设都不是警察要告诉他的。 “认识。” 警察在电话那头对他说:“是这样的,我们在他的门前发现一具尸体,尸体手里的手机显示他在临死前应该是想要给你打电话的,所以您是否要过来认一下尸体?” 外面的风好像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远方的高大乔木上挂着晶莹的雾凇,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有鸟雀他的从窗前迅速飞过,留下一道黑影。 警察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傅峥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明白一样,他一点也不想考虑警察的话里是不是有其他的含义,他甚至想要立马将警察的电话挂断。 都好好的,没有尸体,从来没有。 警察继续在电话那头给他描述着,“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黑色短发,灰色卫衣,黑色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兔子拖鞋。” 电话里久久没有回音,警察叫道:“喂?喂?您在听吗?” “我知道了。” 傅峥的声音平静,无悲无喜。 那些风又重新吹了起来,那是比从前更为冷冽的,更为狂暴的,永远不会休止的风,那风中夹杂着一个人的叹息声,从此都萦绕在傅峥的心上。 许久之后,警察先生听到傅峥对自己说:“我很快就会过去。” 岑非的尸体被放在停尸间里,身上盖着白布,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这般老实,他躺了那么久,却是一下也没有动过的。 他们都说岑非是冻死的,可是傅峥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他的家就在前边,他怎么会冻死在外面呢? 他的宝宝,他才过了他的十九岁生日,他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未来原本是该有很多种可能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人被冻死后,尸体是很难看的,四肢僵硬,皮肤呈现出青紫色,几个小时候后鲜红色的尸斑便会在他的身体上一点点浮现出来,面容会出现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他的脚上穿着他送给他的兔子拖鞋。 他的脸上带着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