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诧异:“咦,这位大哥是替吴大哥来巡查的吗,我还以为藏书阁只由吴大哥一人负责呢。可你怎么戴着面纱,是与吴大哥一样得了风寒吗?” 这次,纵然他蒙着面,但她还是隐约看清了来人长相的十之三四。 眉目俊朗,肤色偏黑,眼中寒光凛冽,虽然一眼看去绝对算是清俊潇洒,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果然不是琉璃别宫的人。 他盯着她,没有说话,却像是要穿透她的心思一般,目光锐利如刀。 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与惊疑,笑得和善而无辜,毫不避讳他的目光,直到余光扫见那人的手从剑上移开,才暗自松缓了一口气。 那人走得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只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个字。 藏书阁又恢复了平日的安静,没有留下半分不速之客闯入的痕迹。 与他的第一次见面,短暂得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可是,她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若当时她被发现在花廊偷看,怕是凶多吉少。 奇怪的是,琉璃别宫虽只是天家别院,但毕竟也是戒备森严,这些年从未有人能擅闯进来。他既然能安然无恙地来到别宫最深处的藏书阁并且未被侍卫追捕,显然是被允许的,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一定不是来偷书的,只是为何他的行径却流露着明显的遮遮掩掩,显然怕被人瞧见? 虽然心有余悸,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颇为佩服那人的观察力,花廊的木门和窗子都比平日常见的规格小了许多,在错杂的书架中毫不起眼,但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外面的安静应该也是被那人打破的,只是喧嚣在她回去的时候已经减了许多,因着刚下过的雨,别宫中到处山雾朦胧。 自从两年前开始,似乎被天家遗忘的琉璃别宫便与冷宫无异,不断被削减用度,除了人数与戒备依然如旧,这里的日常开支包括蜡烛灯油也不得不省着用,是以挂在道路与走廊两旁的纱灯已少了许多,在雾气里恍若星辰,若非有宫规在先,藏书阁也不能灯火通明至于戌时。 但她没想到此时的静居却是热闹非凡,宫女们难得地三五成群聚在院子里,似乎在兴奋地低声讨论着什么。 见她回来,与她同屋的织宁眼睛一亮,拎着裙角便小跑了过来,清脆如铃般的声音几乎将其他人的议论声都盖了下来:“阿蔷你总算回来了!” 比她还小两岁的织宁总是直呼她阿蔷阿蔷,明明她自己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待她开口询问,织宁便将拉着她兴奋道:“阿蔷你知道吗,刚刚咱们琉璃有大人物来了呢,你有没有看见?” “你没有看见是不是,那你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吗?”她一怔,还未开口,那厢织宁却已经等不及,急不可耐地自问自答道,“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宁儿告诉你,来的可是三皇子呢!” 其实她在回来的路上已将那人的身份也推敲了一番,这世上有资格戴上白玉发冠束发的,唯有天家血脉。 当今的大周朝只有五个人能束玉质冠,便是皇帝洛深与他的四个皇子。 盛元帝年逾四十,四皇子又尚年幼,那个不速之客定然是其他三位皇子,若是三皇子,倒也说得通。 只是…… 想起那人,她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明明一身的铮铮铁骨,眉梢里更是透着风雨沧桑,怎样想都与皇子身份有些差别…… “阿蔷你在想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见她不发一言地兀自出神,织宁晃着她的手腕,笑眼弯弯,“琉璃终于有皇子过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的苦日子很快就能结束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肉吃了呢。” “想得倒美,”刚从房中拿了外衣披在身上的许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斜着眼瞧她们,语气甚是不屑,“我们得了消息的时候三皇子早就出宫了,而且他是一个人来的,在宫中黑灯瞎火地逛了一圈还不许人跟着,甚至一刻不停又连夜离开,八成是过来取东西的,怎么看都和咱们能吃上肉扯不上关系吧。” 织宁向来瞧不上许诺的阴阳怪气,正要撇着嘴去反驳,袖子却被苏蔷给拉了一下。 “你们睡了又起,泉姨知道吗?”见织宁愣怔地摇了摇头,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