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猜到许诺又与他人起了争执,苏蔷扶着织宁站了起来,转了目光问跟在她身后的阿岭:“你们不是去北二院取衣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岭捏着衣角,头也不敢抬,迟疑着道:“许诺被北二院的赵越给打了……” 北二院的赵越是厉姑姑的得力助手,而且背景深厚,是浣衣局中与厉姑姑相差无几的厉害角色。 “你胡说什么?”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许诺怒道,“是我把她打了好不好,连石袖都帮着我说话,可你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胡说八道!” “打架?真的假的?”织宁半信半疑地道,“那赵越可是厉姑姑面前的红人,听说还是尚宫的侄女,你若是把她给打了,还能回得来吗?” “你们知道什么,这次厉姑姑可是站在我这边的。”话虽如此,但许诺的脸色却愈发阴沉,竟不自觉地朝她们靠了两步,“谁让她无缘无故又给我们加了活,还,还散播流言危言耸听……” 很难听到许诺说话会在后半句弱了底气,她有些好奇:“什么流言?” 慢慢也靠过来的阿岭怯声道:“她,她说北六院死过人……” 织宁一愣:“北六院,那不就是咱们的屋子吗?” “不仅死过人,还正好死了四个……”颤着手指了指面前的屋子,许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听说是被人挖了心割了肝,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八成是不能轮回的……” 挖了心割了肝…… 突然想起方才鬼婆的话,织宁惊叫一声,拽着苏蔷后退几步,却冷不防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又是哇的一声惊叫,吓得她们都跳了起来。 待看清了地上那一滩湿漉漉的东西,苏蔷松了口气,将织宁捂着耳朵的手拉了下来:“那不过是你刚刚掉在地上的衣裳,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宫中传言大都不可信,我们在琉璃也没少听过,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样安慰自己自然也可以,可传言虽然大多不可信,但绝非空穴来风,这里一定是死过人,所以才长时间废置,结果破落成这个样子。”许诺咬着唇,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她们太欺负人,竟然给我们一间死过人的屋子,可那个赵越却一人独占北二院,还有北九院不是也空了快两个月了吗,不行,我们去找厉姑姑理论去……” “好了,方才的事厉姑姑没有罚你已经是个例外了,倘若我们此时过去要求换房,就恰好证明我们把赵越的话听到了心里,说不定厉姑姑又会大发雷霆,到时候理论不成,晚饭也没了。”苏蔷忙挡在她前面,劝道,“再说,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不也是安然无恙?莫说皇宫,这世间哪处不死人何地无冤魂,若是有鬼,只怕整个宫城都不能住人了。” 其实她们也都知道,浣衣局中除了掌事厉姑姑,也只有赵越、阿英和石袖三位女史才有资质独住一院。 “就当你说的有道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的许诺顺势停了下来,却仍有些不甘心,“我先把这件事弄清楚,然后再从长计议,免得,免得被人骗了。” 入夜前,天色尚早,晚膳后难得有些闲时,连本该值夜的阿岭都还没到当值的时辰。 许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把抓了杯子喝了口冷茶,还未等下咽便道:“我终于打听清楚了,这里果然曾经死了四个宫女,而且年纪比织宁还小,也就十三四岁,在三年前的选秀之后被派到了浣衣局,就住在咱们这个屋里。但是刚来不到一个月便都死了,可死因不明,有人说是暴病而亡,有人说是投缳自尽,还有人说是被人挖了心……” 阿岭打了个冷颤:“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这么渗人……” “这些都是石袖告诉我的,她入宫已经三年了,对这件事情是最清楚不过。”许诺神秘得压低了声音,道,“她还说,这个屋子从那个时候起便没有人敢住,说是半夜会闹鬼。”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嘛。”织宁紧凑到了苏蔷身边,不住地抬眼打量着开始阴暗下来的四周,“我们来了快十天,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她们小到针线,大到桌椅都不肯为我们配齐,想用个剪子还得到处借,不会是给那四个鬼留地儿吧……” 无奈地握紧了她的手,苏蔷劝道:“若是有鬼,哪里还用得着我们给她们腾地儿,我们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既然厉姑姑因为此事连赵越都罚了,就说明宫中忌讳此事,咱们还是不要再议论了。” “苏蔷你是怎么了,自从来到宫城之后便畏首畏尾的,以前的气魄都哪里去了?”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