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入夏,苏蔷不像云大人有武艺护体,身子受不得寒,”不着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苏蔷微笑道,“这扇子风大,云大人还是坐回去吧。” 也不介意她言语中的暗嘲之意,云炜笑着合上了扇子,问道:“你知道我是谁,莫不是也是我的仰慕者?” “大人扇子上的题名虽然龙飞凤舞,但我的眼力极好,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在云炜再次开口前,苏蔷将目光转向主座上的云宣,恭敬道,“因为晨时刚接到皇后懿旨,所以我来晚了些,还望云将军勿怪。” “下不为例,请坐。”轻缓地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向张庆,将已经整理好的几份卷宗递给了他,云宣的语气不轻不重,不掺杂分毫感情,“午后便要出宫,还请苏姑娘先了解一下案情。” 看着张庆将卷宗分别给了苏蔷和白秋一份之后将最后的攥在了他自己手中,云炜有些纳闷问道:“哎,张庆你怎么回事,没看见我还没有吗……” “这些天我和两位左右卫要出宫查探沈熙的案子,所以,轻衣司诸多事务都要劳烦云中卫亲自督办,”抬眼看向他,云宣云淡风轻地道,“若有急事可从权处理,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不是……”以为自己也是过来参与查案的云炜愣了一愣,半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你没打算让我去查案啊,那你一大早地将我叫过来做什么?” 云宣甚是淡定地道:“不将你叫过来,难道要我亲自过去通知你吗?” “嘿,云宣你公报私仇是不是!”云炜怒火中烧,挽着袖子就要将扇子朝他扔过去,“信不信我现在就……” 张庆忙站起来拦在他面前,恭敬笑道:“云中卫,注意影响。”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秋也起身劝道:“云中卫息怒。” 云宣面色不动,淡然问道:“你现在就怎样?” “就……就走啊。”似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瞥了一眼座上的苏蔷,云炜哼了一声,放下手,整了整衣裳,立刻意气昂扬,“轻衣司诸事繁杂,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说着,他重新打开了折扇,将左手放在背后,迈着悠悠的步子便向外走,但到了门口却又折了回来,利落地将扇子合上拍着左手,对着苏蔷笑意盈盈道:“在下祝苏姑娘一帆风顺,在此等候姑娘得胜归来。”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蔷不由得好笑,没想到传闻中对云宣处处刁难的义弟竟是如此的风流人物,但更没想到的是此时的云都统果然与自己印象中那个还算平易近人的云将军有所不同。 他看起来很严肃,无时无刻不在掌控大局,好像有意地要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风平浪静后,白秋突然有些迟疑地问云宣道:“方才都统说午后便要出宫,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水落石出之时自然便是回宫之日。”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安,云宣问道,“你可有为难之处?” “倒也不是。”白秋摇头,手却抚着小腹,犹豫道,“只是属下觉得腹中有些不舒服,若是今日随诸位出宫,只怕会耽误都统的安排,不知都统可否应允属下明早再出宫与都统会合?” 不动声色地,云宣道:“你既是不舒服,那便先行回去歇息吧。” 张庆看着与平日相比行为有些奇怪的白秋离开,心中疑惑顿起,但碍于苏蔷在场也不好与云宣直言,只好强忍了下来。 整个议事厅只留了他们三人,云宣的语气似是轻缓了几分,转眼对他们道:“你们手中的卷宗是我今早派人去大理寺取来的,虽然这件案子只过去了一天两夜,但除了沈熙尚未招供外,基本状况已然明朗。” 正如云宣所言,倘若卷宗上所述属实,只要沈熙画押招供,这件案子几乎便可以盖棺定论。 四月十七,沈妍孤身一人于午后的未时住进城西的元福客栈。两个时辰后,沈熙独自来找她,曾进去送茶水的小二与在一楼大堂用膳的客人都可证明他们在二楼的客房中大吵了一架,直到有哭声传出后才逐渐安静下来。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刘洪品也来到了客栈,但进去后不过一刻钟便被沈熙给骂了出来,那时客栈中很多人都看到沈妍开门后还在门外的走廊处与他说了几句话。 而刘洪品走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