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这件事。” 苏蔷很感激他未自作主张,语气虽然轻柔,但却透着几分令人毋庸置疑的坚决:“织宁以往总说我有几分旁人没有的小聪明,所以我定会以她总引以为豪的小聪明替她报仇雪恨。” 他以更紧的拥抱支持着她的决定,将所有的忧心都藏在了心底。 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她先行打破了沉默,离开了他的怀抱,问道:“时候不早了,阿宣,你该带我去谢一谢那位扫墓人了吧?” 他微然一笑:“你猜到了?” “这里显然经常会有人前来此打扫,但此处离晋安城并不近,你身为轻衣司都统又分身乏术,不太可能对这里照顾周全,”她将眸光投向不远处的那一片农舍,感激道,“所以,经常来此丧扫墓的人应该就住在这里附近吧。” “没错,你我如今所看到的村庄是长德郡的刘家村,我师父便隐居在此,化名为于桑。”他的神色稍稍肃了一肃,眸底情绪万千,道,“今日时光难得,我想在离我父亲最近的地方将我的身世说给你听。这件事关乎二十多年的一桩旧案,牵扯到一些位高权重的朝堂命官,如今甚至还会影响到夺嫡之争,牵连甚广,我不愿再瞒着你。待你知道所有内情后,我们再去拜会师父。” 苏蔷虽听说过有关他身世的一些传言,但也仅止于他是个自小便流落京城的孤儿而已,所以未免他又回想起伤心往事,她一直未曾问及过他的过往,如今听他主动提及,而且似乎并非寻常小事,心下一紧,凝神去听。 扶着她就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徐徐开口道:“其实,我父亲名叫云景,他尚在人世时曾也是向家军的一员,与我义父云枕山、师父桑榆是结义兄弟。” 只这一句话,便让苏蔷大为惊讶。 她曾听说过云宣原本不姓云,而是在拜户部尚书云枕山为义父之后才随他改姓为云,他因此还曾背上为攀附权贵而连祖宗都敢忘的骂名,但原来他只不过是改成了本来的姓氏而已。 可既然他亦然出身将门世家,若人生并无太大的波折,本不该在小小年纪便孤身一人沦落街头,其中的隐情定然包藏着天大的秘密。 至少在现在,他的身世应该还不能随便为人所知,所以他这一路才小心谨慎,只走人烟罕至的偏僻小道吧。 周围似乎连鸟鸣声都听不到了,安静得厉害,云宣正要接着说下去,却突然在抬眼间看到西南的湛蓝天空下有几只飞鸟形状的大红风筝随风飘荡,好像不知为何已经断了线。 苏蔷意识到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云宣蹙眉道:“是轻衣司的紧急暗令,看方向应该是长德郡附近,但我并不记得轻衣司最近在那里有什么任务。” 苏蔷明白,他的最后一句话才是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的关键。 既然是紧急暗令,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明白他的苦衷,思酌片刻后道:“若你不放心,还是去瞧一瞧吧。” 他虽也有此意,但仍有迟疑:“不知此去是否会有凶险……” “我可不打算与你同去,”苏蔷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还要去拜见师父,谢谢他替我照顾织宁,也要听他讲一讲你小时候的事。” 他不能将自己带在身边去处理公务,不仅是因为长德郡情况不明,还因为她身为宫城女官,若与他同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着实不妥。 “那我先将你送到师父那里,等事情一办完就过去见你。”他微一蹙眉,沉吟道,“不过,倘若情况紧急,我又无法及时回来接你……” 她接着道:“那我便一个人先回晋安城吧。” 他摇了摇头:“不可,路途遥远,我岂放心能让你一人回京?若我不能及时回来,你便安心住在师父家中即可。” 苏蔷有些迟疑:“可睿王那里……” 云宣安抚她道:“放心,睿王那里我自会处理,想来殿下他也不愿你一人冒险回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