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禁卫军也围了上来,那官兵一挑眉:“不让,你能如何?” 青衫少年还未再开口,守门的两个刑部衙役见势不妙,也不好再坐视不理,忙凑了过去从中调和。 “这位大人,一路辛苦了,息怒息怒。”其中一个将手按在了那官兵的长剑上,堆着笑脸呵呵地对他道,“这位向公子是来找咱们穆先生的,有些急事要处理,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未海涵海涵……” 他将“向”字咬得很重,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姓向,又是来找与向家关系密切的穆先生,即便不问他的姓名,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也能猜到他的来历与身份。 一愣之后,虽然并不情愿,但那官兵还是顺势将手中的长剑放下了。 青衫少年也不与他多说,抬脚正待向里面走去,但脚步却在刚抬起后又停了一停。 稍有迟疑地,他侧头看向那个替他解围的衙役,语气紧张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不久前刑部是不是接了一件凶杀案?” “回公子,对,”那衙役赶紧恭恭敬敬地答道,“尸体刚运回来,穆先生正在提审犯人呢。” 青衫少年的手在几不可察中握成了拳头,脸色也蓦地变得有些苍白。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问,但终究还是默然地朝里去了。 被冷落下来的那个禁卫军官兵朝着他的背影猝了一口后,转头问那个守门衙役:“他就是兵部尚书向大人家的那个公子?” “是啊。”守门衙役陪着笑脸道,“大人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不是说这向公子从不仗势欺人,还是什么京城中所有世家子弟中最是平易近人的一个吗?”那官兵毕竟是个武将,口不择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世上哪有什么不仗势不欺人的公子哥儿!” 另一个衙役解释道:“瞧您这话说的,其实向公子素日里并非这般莽撞的,怕是当真有什么急事要找穆先生,所以才冲撞了诸位……” 那官兵自是不信,也懒得再听,招呼了一旁的兄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见热闹散了,那两个守门的衙役才得了功夫私下议论。 “我方才怎么见着向公子似乎脸色不太好啊,你说他该不会是认识那个女死者吧?” “若是认识,那可有好戏看咯。” “此话怎讲?” “我方才去如厕时听到了一些风声,说这桩案子除了那个嫌凶是大理寺的而死者是个青楼舞女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了,八成是情杀无疑,若是向公子认识那个青楼女子,可不就是有好戏看了吗?” “这倒是,不过这向公子虽说是风华正茂,但听说他可是太学里的翘楚,平日里洁身自好,学识也厉害着呢,怎会与那青楼女子扯上关系?” “哼,你我都一把年纪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见的还少吗?再说,玉珠坊的头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都说不准哟。” …… 看来前后不过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刑部便已经将这件案子的大致情况摸透了,在不远处旁观了一切的苏蔷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隐忧,她以往只知道向之瑜是向东灼与向东英两家的独女,从未听说过向家还有个什么公子,但看起来那个向公子的确是为了将欧阳慕牵涉其中的那件案子而来的。 那个死去的女子不仅是玉珠坊的头牌,而且与向家也有什么干系,无论欧阳慕是否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他的处境都不妙。 她按捺不住地想要见他一面,但心里也明白她既无借口,也不方便。 再度启程回宫,轿中安静了许多,李大衡再是豪爽,也能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所以为免自己说错什么话,干脆沉默不言,倒是快到宫城时,肖玉卿淡然地打破了轿中的寂静:“那个穆先生是晋安城有名的青天,据说以他与向家的关系和曾经立下的军功,莫说一个小小的都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