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中的傲气依然,但神色却轻缓了许多:“我虽不愿掺和到那些争权夺势中,但李大衡却是愿意。” 说着,她抬声唤了张思衣来,让她拿来了将胡典镜致死的凶器来。 那把放在托盘中的匕首虽然还染着血迹,但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苏蔷接过托盘后仔细端详了许久,也未曾看出其中任何端倪。不过,她也清楚地记得,这一把的确是李大衡十分珍惜的匕首,往日她都不曾离过身,只是前几日曾向她们提起过这把匕首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所以还闹腾了一番,在大家帮她搜寻无果后她还颇为伤心。 “你瞧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把匕首从表面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异乎寻常之处在于它的上任主人。”梁辰紫问她道,“李大衡应该没有告诉你,这把匕首是程斌送给她的吧?” 苏蔷着实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确定吗?” “当然。”梁辰紫十分肯定地道,“因为我是亲眼目睹的。” 还在京都宫城的时候,有一夜梁辰紫因公务忙到后半夜,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李大衡匆匆忙忙地往大门口赶,似有什么急事一般。而她偏巧知道那一夜不该是李大衡当值,所以心生怀疑后便跟在了她身后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看到偏门开着,而李大衡正拿着一把匕首兀自发呆,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正匆忙离开。 “虽然我那晚并未看清那把匕首的模样,但李大衡从那一晚后便整日将一把匕首带在身上,即便我不愿留心,但也记得从那日开始出现在她身边的匕首便是这一把。后来我托人打听过,经几番周折后,才确定那个侍卫是受了睿王府的程斌所托将那把匕首送给她的,”梁辰紫又垂眸看了一眼托盘中的匕首,语气更加确定地道,“更何况,明镜局的武门可是从来没有配置过这样的武器。” 虽然之前并未问过李大衡她的这把匕首是来自何处,但苏蔷思及她往日及发现匕首丢失后的反应,的确对其颇为珍视。而且大衡她之前曾与程斌不打不相识,似乎也十分欣赏他的武功底蕴,虽然若说是对他动情有些过了,但重视他送给她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我问过李大衡,她承认匕首是她的,但即便我告诉她我知道这是睿王府的程斌送给她的,她也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梁辰紫冷然反问她道,“她如此护着睿王府,情愿独自担下这杀人的罪名,不是为其尽忠又是什么?” “宫女与宫外的人不可私相授受暗中来往,也许大衡是担心连累程斌,所以才不愿承认匕首是他送的。”苏蔷沉吟片刻,道,“可无论匕首是谁送的,若大衡想要杀了胡典镜,不会傻到让我们当场捉到,这一点你应该也十分明白。” “我自然明白,但李大衡却不明白。”梁辰紫指了指正堂的门,对她道,“你也看到了,因为失火,这间屋子的门已经损坏,从里面锁不上,只能虚着,而且因为我们明镜局都要出去办案,所以院门也不能从里面上锁,若是有人存心来杀胡典镜,只要小心些,从院子门口到胡典镜的房间,根本如入无人之境。况且何顺她今夜一直咳着,小点的动静她的声音都能掩下,更何况她也会撒谎,说不定她听到了什么动静,甚至胡典镜还有可能就是死在她手里的。” 她方才的那一番话,分明是在为李大衡开脱,可方才她还声称李大衡便是真凶,让苏蔷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很快,她便想通了。 她心下一凛,问道:“你之前坚持说大衡便是凶手,并不是想定她的罪,而是希望她能想通其中的关节,比如为何她丢失的匕首会成为杀人凶器,她自己又怎么那么凑巧是第一个见到胡典镜尸首的,对吗?” “没错。”梁辰紫微一颔首,承认道,“她也不想想,这把匕首既然成为了凶器,必然会被追查来源,那么多人都见过她以往成日里将它带在身边,只消稍稍一查,或是根本不必查,而是她自己主动就承认她便是这凶器的主人,那她的嫌疑便是洗不清了,而她又出现在胡典镜的被害现场,又让她身上的嫌疑又重了一层。” “匕首是她的,虽然她之前也曾说过已经丢了,但也只是她自己的说辞而已,”苏蔷顺着她的话道,“更何况,那把匕首原本的主人并不是她,可她若是执意不道出出处,便算是心中有鬼。” 太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