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从来都很感激楚淮引的出现,处处为他分担了许多。 但在这个普遍将他这类人当作生子工具的世界,不管是自私也好,遵守姜瑶“不纳妾室,不入高门”的遗愿也罢,有些事情不能赌。 孟侜在水边洗了手,换回原来的衣服,原路回城时,眼见地城门戒严,他有些踯躅,不知道到底是哪方的势力,万一遇见刘家的人就不好玩了。 季炀带人守住四门,眼前一晃,分明看见一个孟侜模样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季兄。”有人从后面叫他。 季炀听见孟侜的声音,几乎热泪盈眶,兴师动众地找人,再来两回他可能折寿十年。 “怎么回事?”孟侜小声问。 “王爷找你没找到,着急呢。”季炀决定给自家主子刷一波好感,方才着急上火的样子他看得都有点不忍心了。 “主子怕你被刘家的人抓了,下令严查京城。属下第一次见主子因为一个人改变计划。” “为什么?”孟侜张了张口,他前后加起来消失了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会有这么多联想? 季炀一噎,回答不上来,总不能直接说暗卫跟丢了,楚淮引没跟孟侜说的事,他更要守口如瓶。 孟侜也没多问,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淮王现在在哪儿?” 季炀让人回禀楚淮引,他亲自护送孟侜到一个茶楼等着。 楚淮引带人去成衣店,孟侜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线索,他毫无所获正准备带兵掀翻刘家,也不用找其他的借口,私藏兵器这条罪名就足够。 这时,季炀派人来说找到孟侜了,毫发未损。 楚淮引松了口气,已经几年没有过的紧张感卸下,反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怒意——孟侜为什么不能好好呆在家里? 相当霸道,且没有道理。 因此当他看见孟侜鞋底沾着城外才有的红泥时,话语里含着自己都想不到的怒气,以及被掩盖的糟糕预感:“你方才去哪了?” 孟侜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白汽袅袅的茶盏小心吹着热气,听见楚淮引的话,乖巧地把还没喝一口茶水放回桌面,还往里推了推,怕它被淮王的怒气波及。 说实话,被发现怀孕,说谎,被骂一顿,两相权衡,孟侜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在刘府附近看见有群外地人怪怪的,各个身强力壮,皮肤黝黑,像极了走南闯北的镖师,他们鞋子上有红泥,我猜想城外有据点,便乔装打扮……”这点孟侜倒是没说慌,他确实看见了,但还顾不上去查。 “查到什么了?”楚淮引执着杯盏,垂眼凝视涟漪轻晃的茶水,喜怒难辨。 孟侜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后脖子。 “没有。”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涉险!”楚淮引重重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嘭”一声,连跟在楚淮引身边多年见惯大场面的季炀都抖了一下。 青绿色的茶水全洒了出来,漂亮精致的茶杯被捏成刺手的碎片。 刘府附近,身强力壮……两个词连起来和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你在刘府发的誓呢!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孟侜目瞪口呆,他以为今天也会像之前那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发个誓保证下不为例就揭过去。想说些什么让楚淮引消气,突然一阵反胃,“呕唔……” 发出声音之前,他捂住嘴跳起来趴到墙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 不行,这个反应太可疑了……不能吐,楚淮引那么聪明…… 孟侜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