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搜救队伍更是扩展了上下水域。千阳湖和庆苑不远,如果反贼把太湖石都沉在湖底,那么这一个月以来,根本就没有机会挪位置。 孟侜沉默,痛心。 楚淮引的封湖令一出,导致京城鱼价上涨了五成。 曾今沧海难为水,孟侜吃过雪斑,就不太看得上其他鱼。管老夫人不喜吃鱼,餐桌上就没出现过鱼。他是可以开小灶,但一来管嘉笙跟着母亲不吃鱼,二来,鱼价上涨,他借着阿福的借口买了几回,就很……肉痛。 管府有钱,但孟侜不是真正的管嘉笙,占了人家的身份,不好再花他的家产。他一直抠着日子数京兆尹的俸禄什么时候下来。 孟侜很想回去打死当初吃腻雪斑的自己,他现在很想吃,非常想吃。 楚淮引不知道孟侜心里已经转过十八弯,一哂,竟想不到,封湖令还有此作用……回想当初做这个决定之初,是为了给孟侜留最后的安宁。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犹存,一时看眼前人的神色都深了几分。 孟侜委婉表示,这个封湖令实在有点淡淡的昏君,不如我们把它废除,还能钓很多鱼。 不仅是幕后凶手这条大鱼。 还有我钟爱的小鱼。 油炸!炭烧!红焖! 楚淮引直直看向他:“除非那人亲口跟朕说,否则,朕在位一日,永不解禁。” 这样就不止一点点昏君了哦。 孟侜选择闭嘴。 “夜深了,爱卿休息吧。”楚淮引起身,把茶盏放回桌上,收回手时,不小心带开了桌上的一幅画。 卷轴轱辘划开,上面是新画的女子肖像,一颦一笑,俱是用心——画上女子是廖氲兰,管嘉笙的妻子。 管老夫人画完后,拿过来给孟侜过目,问他五年了,儿媳妇跟画上还相似否。还有一副管嘉笙的,已经拿回去了。 孟侜顺坡下驴拿起那幅画,一滴泪毫无预兆落了下来,就像一往情深的丈夫看见亡妻画像,情之所至,圣前失仪。 楚淮引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孟侜跪在地上恭送陛下回宫,他看着楚淮引颓然离去的背影,肩膀垮了下来,他摸了摸小腹,三月多,已经能摸出一点孕肚的雏形,比楚淮引在拾香楼请他吃饭,他一连吃了三碗米饭两条鱼时的肚子还鼓。 地板冰凉,孟侜就那样跪了很久。 “阿福,准备热水。” 孟侜浸在水里,仔细看了全身有没有其他胎记。 这样似乎有些淡淡的猥琐,但孟侜也没办法,万一下次楚淮引又诈他屁股上有胎记,就不能像这次干脆地解领口了。明天还要去问问老夫人管嘉笙的情况。 楚淮引从管府出来,季炀立即跟上,有点好奇结果。 他们陛下大半夜跑到臣子家里要看人家的肩膀,听起来就很变态。 “他识破了。”楚淮引负手望向无边月色,“朕更加怀疑。” 他与孟侜相处的感觉,天下没有人能复制。 季炀眼见陛下在孟侜这条不归路越走越深,忍不住劝导:“如果他真是孟侜,为什么不说呢?陛下对他情深义重,他为何要隐瞒身份?” 难不成失忆了? 楚淮引凉凉地看了季炀一眼,他也想不通,但显然不想听真话。 …… 孟侜最近老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不是暗中监视,是相当明目张胆且拙劣的那种。 他一抬头,树梢上一个身影瞬间闪避无影。 孟侜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姜大将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