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们吵够了,拔出佩剑砍断一张桌子,嘭地一声,所有人安静下来。 “大魏欺人太甚,会面地点一改再改,想来早有预谋。我们岂能坐以待毙!如今唯有围攻楚淮引,方能有筹码和大魏谈判救出太子。大魏在岐州驻军不足五万,蜀地布防十万,不足为惧。林将军,临行前太子是否将虎符交予你?” 被点名的林将军是太子的得力手下,他犹豫了一下:“这样会不会激怒大魏,太子还在他们手上。” 邱坚白:“先发制人,林将军,现在情况危急,我们不能再被动了。” “好!”林将军下定决心,“我的虎符能调最近的兵马十万,太子临行前还在岐州安插了不少护卫队,我现在去放焰火召集。” 就在林将军放焰火时,西南一侧,同样升起两簇焰火。城中两股势力闻声而动,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白天还在茶楼听话本的闲汉,一个个躲在被子里以手捂头两耳充塞。 邱坚白望着西南侧的焰火,嘴角一勾,北狄的也该乱起来了,他倒要看看楚淮引能不能两头兼顾。 …… 秦将军府戒严,下人神色慌张,奉国太子移驾秦府,怎么看都不是好消息,明天起来说不定就被奉国人给围了呢? 正厅里,柳宜修连连叹了三口气:“陛下,恕臣无能,看不出奉国太子所中之毒,恐怕拖不了几天……陛下还是要早做准备!” 秦英喆神色凝重,赵婉秋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 “臣万死难辞其咎!”秦英喆扑通跪下,“请陛下治罪。” “现在不是治罪的时候,先查出那盘木耳为何带了剧毒,恐怕未来岐州不稳,朕还要倚靠将军。” 赵婉秋见两人要谈正事,被侍女扶走,经过湖上回廊时,侍女蹲下去朝湖里用力扔了三块石头。 石头飙得很远,几乎到了秦府外墙处的水面。 赵婉秋见四周没人,刚才在圣上面前还装哑巴,现下迫不及待地抓着侍女的手腕:“木耳下毒之事迟早会查到你我头上,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接我们走?” 她借着监工的名义,出入后厨,站了一会儿“体力不支”地昏倒在地,恰好摔在一盆新鲜木耳旁。据上面的人说,奉国太子最喜欢木耳,她一次下了够本的剧毒。 侍女突然反握住赵婉秋的手,逼近一步:“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走?谋害太子的罪名,落在你头上,那说出来就是秦英喆下的毒,再往大了说,就是你们大魏皇帝指使的!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赵婉秋不可置信地盯着变脸的侍女:“你们不怕我说出真相吗!” 她不过是想安稳地过后半生为什么你们都来害我!赵婉秋歇斯底里,装病装哑她对自己还不够狠吗?假扮赵婉予至今,她一点福都没享到!她不允许!她不准有人阻碍她! 侍女轻声道:“怕,但死人不会说话。”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手,侍女身怀武艺,但赵婉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枯瘦的五指紧紧抓着侍女不放,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哗啦!水花四溅,两人扭打着掉入湖中还不肯松手,渐渐地,湖面浮起一层血色,在夜色中诡异地瘆人。 侍女游到湖对面,水淋淋地从湖里爬起来,越过外墙,朝西南方向奔逃。 季炀从湖边榕树跃下,掠过湖面,一只手探入水下,拎出没有生气的赵婉秋,嫌弃地扔到一边:“给她吊着一口气。” …… 孟侜推开奉国太子的房门,邱合璧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他撇了撇嘴,用专业的眼光评价:演得太用力。 “这里没有外人,太子不必再装。”M.DD-NeNg.COm